“盛叔玉為什麼安排你們盯著齊民醫院?”平重陽一問道,“你們憑什麼判斷崗村將軍可能去齊民醫院?”
汪恆毅便將從盛叔玉那裡得來的情報說了。
程千帆看向平重陽一,意思是此人所言是否為真?
平重陽一皺眉。
他只是被臨時抽調在崗村將軍身邊工作,哪裡知道將軍閣下的家庭情況,更遑論是知道將軍的幼子夭折這種個人私密事情。
……
“僅僅憑藉這一點,你們就認為崗村將軍會去齊民醫院?”平重陽一問道。
“我們也是不確定的,所以只能多點部署,守株待兔。”汪恆毅說道。
“逃走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程千帆忽而想起此事,問道。
“劉陽吉。”汪恆毅說道,“他正是先期被盛叔玉帶到上海的,我那兩個手下之一。”
“劉陽吉。”程千帆點點頭,他拿起平重陽一手中的口供紙,將汪恆毅的手下名字都念了一遍,“是這些人吧,沒有遺漏的了?”
“沒有。”汪恆毅搖搖頭。
“還有一件事。”程千帆問道,“這麼晚了,你和劉陽吉來法租界做什麼?”
“劉陽吉帶路,帶我來見上海特情處的人,那人從齊民醫院盜取了關於崗村幼子在齊民醫院治病的卷宗,對於相關情況比較瞭解。”汪恆毅說道。
“那個人在哪裡?”程千帆大喜,問道。
“不知道。”汪恆毅搖搖頭,“只有劉陽吉知道,我剛到上海,對這邊的情況並不瞭解。”
……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程千帆面色陰沉。
“我真的不知道啊。”汪恆毅嚇壞了,趕緊說道。
“你身為組長,還沒有一個手下知道的多。”程千帆厭棄的看了汪恆毅一眼,終究是怒氣上頭,上去就踹了汪恆毅一腳。
汪恆毅慘叫一聲,縮在角落裡,只敢求饒。
平重陽一以及程千帆又分別訊問了一些問題,確認汪恆毅沒有什麼可再交代的,就準備離開。
“警官,我什麼都招了,給點吃的喝的吧。”汪恆毅祈求說道。
程千帆冷哼一聲,帶了平重陽一出來,將監舍牢門上鎖。
“安排人給他送點吃的喝的。”程千帆將鑰匙遞給侯平亮,“盯著點,不要讓任何人與他說話。”
“明白。”
……
“楊探長,不急著回去的話,來我辦公室坐坐。”程千帆發出邀請。
“那就叨擾了。”平重陽一知道宮崎健太郎有話要講,正好他他也有很多疑惑要問,便點點頭,說道。
有巡捕奉上茗茶,程千帆叮囑不要有人來打擾,他將辦公室的門關好。
“你在上海工作多年,對於這邊的情況更加了解,你來看看這份口供。”平重陽一將口供紙遞給宮崎健太郎。
“從汪恆毅交代的口供來看,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戴春風策劃的此次軍統行動,其目標正是崗村將軍。”程千帆說道。
他指著口供紙,“汪恆毅口中的這個卓姓男子,如我所料不差的話,此人正是上海特情處的綽號‘小道士’的特工。”
“宮崎君知道此人?”平重陽一問道。
“這個‘小道士’,正是姓卓,此人曾經被李萃群的特工總部抓捕過,七十六號對此人用盡刑罰,這個人冥頑不靈,什麼都沒有交代。”
程千帆說道,“這個人因為用刑過重,險些喪命,特工總部安排將此人送往齊民醫院治療,卻是半路上被軍統分子伏擊,將此人救走了。”
“實際上,此人也是我方特務機關以及包括七十六號在內,這些年來抓獲的第一個上海特情處的重要人員。”程千帆說道,“可惜了,此人竟然被重慶方面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