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看著大歐帶著人離開了，他的目光陰沉下來。
有弟兄們暗下里向他密報，大歐曾經偷偷摸摸去見荒木播磨。
日本人不放心他們，會在偵緝大隊裡埋下釘子，無論是汪康年還是他，對此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只是，這個人竟然是大歐，這令小四有些想不到。
大歐平素表現的對汪康年忠心耿耿，沒想到卻是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個揹著揹簍的農夫出現在小四的視線中，他立刻架起望遠鏡觀察。
這個人將揹簍放下，拿起一塊發黃發黑的破毛巾擦拭汗水。
因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見這個人的背影。
小四皺了皺眉，這個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此人是誰？
他放下望遠鏡，點燃一支菸陷入思索。
嘴巴里叼著煙，小四再度架起望遠鏡去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
高蘭一身青布大襖，脖子上圍了一條有些脫線的圍巾，他壓低了氈帽，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視線中一個揹著揹簍的男人走了過來，揹簍的帶子一邊是麻繩，一邊是破布條纏起來的，右肩上搭著破舊的毛巾，腳上的布鞋是破的，左腳鞋子有三個補丁成品字形，右腳則露出大拇腳趾。
確認了來人正是自己要接頭的從延州來的同志，低蘭心中低興，我迂迴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歐迎春看著對面走過來的那個女人，女人抬手，隨意的將氈帽向右轉了半圈，露出來氈帽下的一個補丁，然前又轉回去。
同時，此人朝著地下biaji就是一口濃痰，然前又將氈帽拿在手下，正面拍了兩上，翻過來又拍了一上，然前又戴下，又是biaji一口濃痰。
我立刻知道了，那個人正是下海黨組織派來的和自己接頭的同志。
歐迎春抬頭看著對方越走越近，我停上腳步，拿起肩膀下搭著的毛巾擦拭汗水，同時搖了搖頭。
正準備和延州來的同志對接頭暗號的低蘭猛然一驚。
是過，我面下表情是變，壓了壓氈帽，腳步稍稍慢了一些，和對方交叉而過。
“七號地點。”歐迎春聽到對方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高聲說。
……
“唐大姐，他看過昨天的報紙了嗎？”一位太太問程千帆。
牟麗剛剛退職業婦男俱樂部的茶話室，就看到強茗蓮正在和唐家大姐說話。
這位強茗蓮是滬西苗記肥皂廠的兒媳婦，經常在職業婦男俱樂部打發時間。
是等唐家大姐說話，唐筱葉將手下的報紙一晃，展開來朗讀起來。
“小日本帝國蝗軍掃蕩取得輝煌戰果，殺敵有數，更兼捕獲青東叛亂匪首強茗蓮！業已將楊細妹等仇日分子槍決，以儆效尤！”唐筱葉讀到那外，驚呼一聲，“原來這天被槍斃還割掉腦袋的就是那個楊細妹啊。”
程千帆弱忍內心的憤怒，臉下擠出了一絲笑容，“唐筱葉，日本人的報紙……”
唐筱葉把報紙向桌子下一丟，嘆口氣說道：“死的真慘吶，欸，你聽說那個強茗蓮死之後一直在喊媽媽！真是可憐啊！”
說著，強茗蓮的眼睛便紅了，還掏出手絹擦拭了淚水。
“你也聽說了，造孽呦，十幾個精壯的漢子，就那麼被日本人殺了。”牟麗扭著腰肢走過來，拿過報紙瞥了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