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如今事實發生在眼前,多少還是讓趙烺有些愕然——本以為黃鶯是個簡單的女子,只是喜歡比武切磋而已,所以就答應了她的條件。
如此這般,可就讓趙烺有些糾結了。
罷了罷了,中午雖然答應了黃鶯一個要求,但自己也說了要在能力範圍之內。
如今她要是想傷害清風寨諸人,那他肯定是不答應的。
心中思索至此,趙烺的心緒也就平復了下來。
想及這裡,趙烺就將目光轉向了撲爾哈,看他準備如何處理。
撲爾哈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又看著寨門口的女子,沉聲道:“黃閣主,門已開啟,請你進來談事吧!”
“少族長盛情相邀,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鶯淺笑了一聲,緊了緊臉上面紗,牽著馬匹入了營寨,款款而行,來到撲爾哈身前。
白衣素身,身姿纖弱。
這是撲爾哈對黃鶯的第一印象。
這樣的女子給人的感覺極為嬌弱,像是大家閨秀一般,磕了碰了就惱了,跟兇惡的悍匪當真是沾不上邊。
只不過四周虎視眈眈的弓弩手可一直在提醒著他,眼前這女子可是這些賊匪的首領,哪會是什麼善茬兒。
深吸了口氣,盡力將自己激盪起伏的心緒平復下來。
撲爾哈儘量將自己語氣平靜,問道:“我已將寨門大開,且勸停了我的部下,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
既然是要來談事情,黃閣主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還請讓你的那些部下將武器放下?”
“呵,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黃鶯一聲輕笑,絲毫沒有顧忌撲爾哈及他身周惱怒的苗人,繼續說道:“我今日來此本為五年前的一樁血仇而來,少族長的的確是有誠意,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夠呢!”
“血仇?”
撲爾哈聞言嗤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清風寨什麼時候跟你們錦繡閣有過前怨?”
“沒有?”
“當然沒有!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撲爾哈加重著自己語氣,說道。
“少族長既然死不認賬,那我們就沒什麼談的必要了!”
黃鶯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句,抬起手臂正待發號施令。
四周弩手見其動作,此前低垂的弩箭又重新平舉,正正對準了場中苗人。
寨中眾人神色慌亂,齊齊將目光轉向撲爾哈。
撲爾哈面色陰沉如水,也正待發令反擊。
氣氛徒然變的緊張起來。
趙烺也沒有想到這黃鶯進來前後才談了幾句話就談崩了,身子一動就護在了撲爾哈身前。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黃鶯身上,只因她這一個手勢下來,立刻就會是刀戈相向血流成河的景象。
“慢著!”
就在此刻,卻見撲爾敏猛地衝到兩人中間,將一本泛黃的日記本遞到了撲爾哈手上,道:“哥,這是我下午在父親那找到的東西,我們跟錦繡閣的確是有恩怨的!
都怪我,傍晚回來的匆忙,一時間忘記了將這事情告訴哥哥!”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