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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玥回來了！”徐大海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看到韓玥的那一眼，鬆了一口氣。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太多了，如果同時死了兩個，誰都受不了。
蘇葵在想。
萬一他們一直走不出去，這棟房子裡的租戶，卻以不一樣的姿態，一個個死去。最後剩下的，會是誰？那個人會被鋪天蓋地的黑暗與冷寂折磨瘋掉嗎？
蘇葵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幕後者所要的一切？他冷眼看著所有人生活在恐懼中，然後一個個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精神崩潰。
蘇葵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身體一抖，不敢想下去了。
身體本能的反應，在胳膊上浮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怎麼了？”紀楓就坐在蘇葵旁邊，她一有動靜，他就察覺到了，出聲問道。
長時間不開口，讓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像是剛剛睡醒似的。
“沒……想到一些事情……”蘇葵搖搖頭，心情有些低落。
她走過去，拉著韓玥的手，把人拽進來。入手被嚇了一跳，韓玥的手怎麼這麼涼？
還有她身上的水，是什麼味道？蘇葵皺眉，有點腐朽的惡臭，透著一股子死氣。蘇葵一時也分辨不出，這股味道，是來自她身上，還是來自於她本身。
如果本身散發出死氣——
那麼也就離死不遠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徐大海感嘆著，煙癮又犯了，他不自覺的嘬了嘬嘴巴，搓著手嘆息道。
“是啊，韓玥，你怎麼忽然掉隊了？我們一轉頭你人就不見了，去哪了？”蘇葵不動聲色的打量韓玥，輕聲詢問。
韓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把自己的手臂從蘇葵手裡抽出來，聲音輕到細不可聞。
“我想洗個澡。”
“好，那你先去洗澡吧，有事情喊我門。”見問不出什麼，蘇葵察覺到不對，韓玥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不會讓她性情大變，只得放手，讓她去洗澡。
紀楓冷冷從鼻息間“哼”了一聲，似乎看不過蘇葵好心幫助，卻被不知好歹的拒絕。
韓玥沒有理任何人，徑直往洗手間去了，蘇葵注意到，她壓根沒有拿換洗的衣物。
眉心一跳，眼皮便抽搐般跳動起來。
“反正都要死的，沒有人能套的脫，都會死，都會死……”
洗手間的門已經關上了，水聲淅瀝瀝的透過門傳出來。客廳陷入死一般的沉積，剛剛對於韓玥能活著回來的高興，早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壓抑。
都會死？
韓玥是知道了什麼嗎？她已經放棄希望了？
水聲一直持續著，蘇葵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韓玥還沒有出來，她在裡面幹什麼？
“我去看看。”蘇葵輕聲對紀楓說，站起身就想去看看韓玥在洗手間幹什麼。
手腕倏地被握住，蘇葵冷不丁低頭，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她啞然失笑，心裡有點暖，“沒事，我就是去看看，不會有危險的。”
她大概已經知道，兇手都是在人落單的時候，才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