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街道和地牢，他不多時便抵達了庭院外的迴廊。
在所有已探知的夢境區域裡，聖白之塔可以說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同時也是杜牧收穫最為豐富的一個。
不過唯一困擾他的，便是至今還未找到作為中轉點的光暈。
每次前往花園，他都得途徑地牢、迴廊和庭院，再從聖白之塔第1層爬到第49層，哪怕他如今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全力奔跑的話比全速行駛的跑車還要快上數分，依舊要費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抵達花園。
“可以的話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趕路上。”
順利來到花園，杜牧平復了下有些急促的呼吸，朝花園中央的橡樹走去。
來到橡樹下，他慣例地巡查掩藏在樹冠內的青綠果實，不料抬頭一看，頓時愣在了原地。
樹冠上，昨天還頗為飽滿，已經長到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果實，此時不僅體積縮水了將近一半，就連原本平整的表皮也變得皺縮起來，彷彿脫水一般，儼然一副發育不良的模樣。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杜牧眉頭微蹙，繞著橡樹檢視了一圈，結果發現所有正在成長的果實都是如此。
“是營養不夠了？”他暗暗猜測，可鬼知道這些枯萎者的果實成長需要什麼營養，而且昨天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到了今晚就大變樣了。
杜牧百思不得其解，皺眉陷入沉思，隨後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四周空氣中瀰漫的灰霧，腦海中電光一閃，突然明悟過來。
“是霧氣的問題！”
相比剛來到花園的時候，空氣中的霧氣經過杜牧長久的吸收，濃度已經下降了一半不止。
雖然果實以霧氣為營養源頭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畢竟是發生在夢境中，也不算太出奇。
何況除了霧氣濃度有變化外，花園裡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其他狀況。
想到這裡，杜牧基本已確定了七八分。
他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先不急著吸收霧氣了，這下子穩定的夢魘能量獲取渠道沒了。
輕嘆口氣，他正想轉身離開橡樹下，腦海中猛地靈光一閃，抑制不住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說起來，灰夢是透過吸收霧氣來成長的，既然如此，那它是不是也能為果實補充營養？”
這個念頭甫一浮現，便如蝕骨之魂般纏繞在杜牧腦海中，久久不散。
許久，他才咬了咬牙，決定試試看。
回過身，杜牧找到了一顆在樹冠最下面的枯萎果實，喚出體內的灰夢，凝聚成筷子般的細條，緩緩探向果實。
在接觸到果實表皮的瞬間，灰夢如同積雪溶於水般，眨眼間就融入其中。
而融入了灰夢的那一處果皮，上面的皺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淺了一些。
有戲！
見狀，杜牧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連忙加大了灰夢的輸出力度，轉眼間，整顆枯萎果實就被灰夢完全覆蓋。
在他的感知中，果實就像飢渴了許久的旅人一樣，貪婪地吞食著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