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傻乎乎的樣子,王守哲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您去陛下那裡哭過沒?至少,有沒有上奏章哭?”
“沒有……一出了這事兒,我就想到來找你。誰想你去域外竟然那麼久?”太史安康埋怨道,“守哲啊,你這究竟是把陛下怎麼了?他竟然給你出這等難題?”
“那就去哭吧。”王守哲邊喝茶邊悠然道,“去上京城哭,凡是能動用的人脈關係都動用起來,去向陛下求情收回成命。”
“守哲你確定,這樣做能令陛下收回成命?雖然很丟人,可若是真能成……”太史安康猶豫著說。
“以我對陛下性格的瞭解,他不可能收回成命。你哭得越兇,鬧得越兇,他就越暢快,越得意。”王守哲悠悠然道。
“那你還讓我去丟人?”太史安康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守哲啊守哲,我太史安康也是要面子的。”
“郡守莫急,且聽我細細說來。”王守哲放下茶杯,細說了一番。
太史安康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猛地一拍大腿:“這些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
隨後數日。
王氏一眾依舊對隴左燕氏竭力招待,王氏的長老負責招待燕氏長老,年輕人們則負責招待燕氏的年輕人。他們帶著燕氏一眾同齡人,從平安鎮玩到了新安鎮,又從新安鎮玩到了域外新開荒之地。
這些地方,每一處都體現著王氏不同的風貌,讓諸多年輕人們即是震驚,又是覺得欽佩不已。
漸漸地,他們也終於明白了,為何王氏明明還是六品世家,卻連他們五品燕氏都得求上門來。
孩子們的憂慮少,可以盡情地享受和領略王氏的風采,可燕氏的于飛老祖,飛鴻家主的壓力就大了。
在愈發感受到王氏的強盛和底蘊不凡之餘,他們幾次三番地試圖求見王守哲,卻一次次地被推諉和拒絕。
王氏招待貴客用的酒樓奢華套房內。
落地的玻璃窗明亮潔淨,視野良好,透過玻璃窗可以將整個珠薇湖畔的風光盡收眼底,極為賞心悅目。
但此刻,于飛老祖和飛鴻家主相聚在一起,卻是沒有半分欣賞美景的心情。
他們兩個臉色憂愁,彷彿心事重重。
“老祖宗。”燕飛鴻眼神中透著焦急,拱手說,“守哲家主數次推諉相見,恐怕並無誠意幫咱們燕氏,不如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莫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其他辦法?”于飛老祖嘆了口氣,眉宇間的晦暗之氣彷彿更加濃烈了些許,“如今王氏與錢氏形成姻親關係,彼此相扶相持,幾乎於隴左郡一手遮天。咱們燕氏想要在隴左郡維持紫府世家的體面,便絕對避不開王錢兩家。”
“而且,太史郡守曾暗中透露,讓咱們別以為王氏現在僅僅是六品世家而小瞧之。如今的王氏,半明半暗地藏著一條七階元水青龍,以及隱藏著一具紫府境初期的戰鬥傀儡。”
“若在關鍵時刻,加上火狐老祖幫忙,王氏的紫府境戰力可達三個!再加上璃瑤大天驕,宗安大天驕,王氏的家族總體戰力已不遜色於一般的四品世家!”
“紫府境傀儡?”燕飛鴻的精神一陣恍惚,不可思議道,“此物通常有價無市吧?即便有得賣,怎麼也得五六千萬乾金。這東西,比紫府境老祖都值錢……”
“八千萬!聽說是安郡王和安郡王妃暗中撮合,花了八千萬從公冶家勻了一尊過來。”
八千萬!
這是何等可怕的數字,都足夠從頭到尾培養兩個紫府境修士還有多了。這筆錢,對如今的隴左燕氏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們給燕雙雙託關係買了顆無極寶丹,還是典當了不少家族固定資產才勉強得手,還額外請了長春谷的長春上人和老祖聯手護法,以自身玄氣輔助燕雙雙消化了無極寶丹。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培養出一個天驕級的嫡女,待價而沽,尋求盟友。其中,隴左新貴長寧王氏,便是最佳的聯姻物件。
畢竟,王氏“底蘊尚淺”,還僅僅是“六品世家”,相比於那些老油條式的五品或是四品世家,相對要好糊弄得多。
最重要的是,王氏有兩個大天驕,潛力無窮。能夠搭上王氏,意味著燕氏非但能保住五品,說不定還能逐漸恢復鼎盛時期的榮光。
卻不曾想,王氏的守哲家主竟然如此難纏。迄今為止,兩人都不明白他當日為何會翻臉。
“老祖宗,雖然王氏真的比想象中還要優秀。”燕飛鴻無奈地說道,“但是如此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可能,守哲家主有些瞧不上咱們~不如用備選方案,找慶安郡左丘氏聯姻吧。”
“哎~還是再等等看吧。一來,左丘氏太龐大了,家族內部結構太過複雜。”于飛老祖琢磨著說道,“二來,左丘氏與王氏錢氏有過敵對和摩擦,還被擊退了。若我們與左丘氏聯姻,必然會得罪同鄉強勢家族。如今的王氏,可比我想象中更加強大啊。”
“難怪,就連錢氏如今都隱隱以王氏為馬首是瞻。”
于飛老祖說著嘆了口氣:“想辦法再爭取爭取吧~畢竟王氏的聲譽很好,一旦他們答應下來,便不會反悔,多少要比其他世家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