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比誰都清楚，從頭到尾，我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等到哪一天，自己的價值不再時，就是被拋棄之日。”
“甚至，金蟬拍賣會，隨時都可以以犧牲我為代價，達到保全他們的目的。”
芸熙沒有在意周錚的神情變化，低頭輕語。
她的聲音很慢，臉色很平靜，可雙瞳最深處卻明顯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身為金蟬拍賣會的主事，她太清楚裡面的規矩了。
如果是男兒身，或許這一世她還有機會。
但偏偏，芸熙是一介女兒身。
而且，還是絕美的女子。
在這種結局，最後只能淪為金蟬拍賣會的工具，用以和皇室之間達成某種交易。
周錚心頭微微一沉，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也是所謂的權利與尋租！
任何一個龐大的組織，在這皇權至上的時代能夠延續下去，無非是三條路。
其一，就是臣服皇權，成為皇權手中的工具。
其二，就是絕對強橫，強橫到皇權都要忌憚三分，不敢輕易撕裂關係。
其三，就是合作，以某種方式維繫雙方的關係。
顯然，金蟬拍賣會正是第三種方式。
而這所謂的合作，只怕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美貌如同芸熙這樣的女子，送與皇室。
這樣的操作，早已見怪不怪了。
京都之內的燕春樓亦是如此。
不過讓周錚有些意外的是，這般結果，對於絕大多數女子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但芸熙，似乎並不覺得。
“最多再過一年，金蟬拍賣會，便會將我贈予皇室宗親。”
苦澀一笑，芸熙雙眸有些黯淡。
她這些年，不斷努力，將金蟬拍賣會帶入了一個新高度。
甚至拓展了黑三角域和大元大夏市場，為金蟬拍賣會帶去了不菲的利潤。
本以為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向金蟬拍賣會證明自身的價值，沒想到最後還是擺脫不了自己的結局。
想到這裡，饒是芸熙一向堅韌的性子，此時面色也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