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般,聽明白否?”
呂布終於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看著周邊交頭接耳的那一群黃巾,覺得有一種對牛彈琴的錯覺。連窗外院子裡的大樹,都發出沙沙聲響說不懂,隨風搖頭,表示自己真的聽不明白。
難不成還要再講一次,這群愚蠢的黃巾,來日可要讓小屁孩好好教導教導,不若留在洛陽,實在太沒安全感了。
深吸一氣,嚥了咽口水,潤溼了下自己的嘴唇與口腔,準備再度講守城的學問。
“諸位且靜,聽我命令。”
說話的不是呂布,而是從剛剛一直都在默默思考的張瑜。
張瑜的話對黃巾來說有著最高等的號召力,僅僅只是一句話,此間黃巾鴉雀無聲。
呂布張遼看向張瑜,眼神裡滿是疑惑還有期許。
“方才呂將軍一席話語,令瑜受益匪淺。守城萬法,學不盡,用不竭,瑜能力尚欠,以呂將軍之略,稍作調整,得來守洛陽之法,且靜聽。”
洛陽本有八路軍馬,再加呂布帳下,合計九軍,張瑜之意,分四軍城外五里駐紮,建城築寨,西南為巽,西北為艮,東北為震,東南為兌,四軍分守洛陽四角,互成支撐,互為犄角之勢。
城塞各備一井欄,用以登高監視,各寨分派斥候,探敵情,防突襲。
再有掘土成溝,堆土為壘,陷阱廣佈,不讓敵人輕鬆靠近洛陽。
重重設想,道道軍令,雖不流暢,卻也易懂。
黃巾聽入耳,連連點頭接令,牢記自己的任務。
呂布與張遼越來越佩服這位黃巾少主了,如若得名士舉薦培養,當為治世之能臣!
張瑜不知道自己在兩位名將眼中自己的形象竟然如此高大,他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罷了。
這日之後,洛陽開始慢慢活動起來,重建的齒輪已經轉起,由不得他們放棄。城中黃巾是兵,也是農夫,木匠,建築者,他們把破城喪親的仇恨深埋在心中,動力滿滿,為復洛陽。
公元一九零年,初平元年夏,烈日阻擋不住黃巾建築的腳步,阻擋不住洛陽復興的步伐。
這段日子,一處處簡單而整齊排列的房屋拔地而起,撐起了帝都的一片天。
農作物長勢喜人,雖然離豐收還差得遠,雖然大夥還是經常餓著肚子,但是他們心頭的希望卻從來沒有捱過餓。
城外的城寨慢慢地建立起來,雖然也是簡陋的木頭寨子,但是那拔地而起的井欄,是洛陽的眼睛,監視著未知的遠方。那城寨裡的黃巾卒,是最偉大的衛士,日日夜夜守護著洛陽。
張瑜提議組建的精兵隊伍也在日夜操練,練兵的不是黃巾,竟是呂布與張遼,這還是要歸功於張瑜,不知為了這事,他向呂布求了多久。
嚴夫人還有徐晃的傷勢已無大礙,慢慢地恢復著,劉協也恢復了相對的自由,張瑜手上的繃帶早已拆下,小玲了也好久沒有捉弄自己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切的一切都順著自己的意思發展,張瑜很是欣慰,特別是最後一點。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真的再好不過了。
東漢的版圖上,不是每一處都像洛陽一樣,難得地擁有戰後的平靜。
清楚了訊息的重要性,張瑜便派出一個又一個的黃巾,去往各大城市,打探各方的訊息,以分析局勢,確定自己的下一步。
曹操發兵討東郡,對於洛陽的失敗,他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馬騰又領萬軍,開始了第六次對長安的討伐,其勢不弱於前幾次。
揚州荊州,孫堅把戰爭的矛頭轉了個頭,確保自身相對安全後,開始攻打實力較弱的劉表,打算先解決掉這無恥的幫兇,再討袁術。袁術卻不知聽誰謀劃,駐軍原地,觀二虎相爭。
另一位袁家兄弟袁紹似乎有了動作,不過不是針對洛陽,而是調兵遣將至河北南皮,意圖不明。
再有南蠻入侵,山越侵攻,烏丸南下,西羌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