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劍劈出,劍氣罡風驟起,凝如實質的罡風以摧拉枯朽的姿態吹散青煙。迷霧散去露出神秘聖師身形。
一顆雪白的大蟒頭顱,白勝雪通體晶瑩。僅僅是頭顱浮出湖面。一對漆黑的眸子似有靈性,左右閃躲不敢正視透明身影的老人。
老人的身影僅和這顆頭顱的眼眸一般大小。在修行界這般大蟒不算逆天,可老人和它相比仍然太過懸殊。
不過老人沒有畏懼,依然霸道詢問:“答應與否?”
雪白大蛇有畏懼,確依然不肯放行,仍是緩緩搖頭堅定道:“不行。”
雲浮不在廢話,眼眸瞬間凌厲,抬起手臂劍尖指天,然後猛然劈下。巨大劍芒沖天而起,似要把天地劈成兩半。
劍芒止步老人身前,一條細若遊絲的金線飄然飛出,快若閃電射向雪白大蛇的頭顱。
在老人長劍指天的時候,大蛇眼神猶如鄰家妹妹一般很是幽怨。當老人劍芒迸射似要斬開天地那一刻。大蛇的幽怨小眼兒瞬間凌厲起來。咬牙切齒傳音雲浮:“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
老人劍芒中迸射的金色絲線太快,雪白大蛇根本躲避不及。同時也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聖師存在的大蛇。
既然不能化解老人的凌厲一擊。雪白大蛇所幸抱著必死之心,寧可玉碎不為瓦全,一定要拉著雲浮一起陪葬。
就在金色絲線射入大蛇頭顱的同時。嘭的一聲巨響,神魂狀態的大蛇轟然炸開。破碎後的神魂力量全部湧入湖水當中。
剛剛平靜下來的湖水,再次劇烈翻騰,比之剛才要劇烈不知多少倍。
大蛇消亡了,湖水的元力法陣確依舊在執行。比先前更加磅礴的水泡不斷升騰。氣泡中各種各樣的景色,有死亡絕地,有洪荒異獸,還有修士大能。鋪天蓋地如蝗過境圍獵雲浮。
老人神魂早就暗淡的極盡透明,最後一件劈出之後更是耗盡的所有的神魂力量。面對大蛇的反撲,已然沒有能力進行阻擊。所幸也就不再阻擊,微閉雙眼靜靜等待。
老人身後的白袍青年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強者之路,王者之心了。不要命一般飛撲向前。同時灰色大碑一起前衝。
始皇畫像只是被動防禦,可以保護木子的安慰。確不會對湖面的大陣發起任何攻擊。令木子更加絕望的是。自己始終無法掌控的畫像,居然在這個時候鬧起了情緒。
漂浮在木子身前,死活不肯前行半步。白衣青年多次試圖放棄畫像隻身前行。可是剛剛臨近畫像保護邊緣。便被大陣恐怖的轟殺力道反彈回畫像保護範圍。
多次努力最後仍是立身在原地,未曾前進一步。青年忘記了呼喊,唯有呆滯的望向前方。
即便火眼金睛全力運轉,仍是無法看破大陣的所有。白衣青年呆呆的看著灰色大碑沒入各種形態的大陣轟殺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如開水一般沸騰的湖面。因大陣的原因使得湖面青煙散去。湖面上方白衣青年和激烈執行的元力法陣遙遙相對。中間只有一副畫像相隔。
這一場面足足堅持了一刻鐘有餘。湖面回覆平靜,大陣徹底停止。始皇畫像似有所感覺,自行緩緩捲起沒入白衣青年懷中。
木子如發瘋的野獸,不顧一起衝向前方。心頭早已沉重如山,已經再沒有可以更加沉重的空間了。
立身在剛剛雲浮戰鬥的地方,白衣青年微微放心。可以看到湖面上有一晦澀的人形輪廊在平躺著。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至少雲浮的神魂沒有被打散。
只是一個人形平躺的輪廊,長劍已經悄然消失。木子嘗試著各種辦法與這道神魂溝通,確始終不得其法。
老人像是在安靜的沉睡,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灰色大碑多次碰觸平躺在湖面的輪廊,自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
木子盡力了確也絕望了,他想不出任何救治老人的方法。甚至都不能確定老師的神魂是否還存在,他感受不到絲毫的氣息,唯獨眼前近乎透明的輪廊存在。
白衣青年痴呆一般站在湖面,久久未曾動一下。
老人做的很乾脆,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木子。給後者留下的唯有心酸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