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努力想了想，說道：“他的臉圓圓的，穿著紅色的衣服，還有…對了！”
小丫頭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補充道：“他這裡好像受傷了，腫起來了。”
紅衣服！
張穎臉色驟變，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莫名的恐懼瞬間湧起！
一時間手腳冰涼，竟然無法動彈。
寶兒覺察到了她的異樣，好奇地問道：“張老師，你怎麼啦？”
“沒什麼。”
張穎悚然醒過神來，很勉強地笑笑道：“老師去給你拿積木。”
寶兒點點頭：“好的，謝謝老師。”
張穎站起身來，她跟同在房間裡的生活老師打了聲招呼，匆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開啟辦公室最下面的抽屜，張穎翻出了一本影集。
晨城幼兒園每年都會給孩子們拍不少的照片，紀錄他們的生活和學習情況，然後發給家長們留作紀念，也有些照片會沖印出來貼在櫥窗裡面，配上文字作為宣傳。
張穎有自己帶過所有學生的照片，偶然會拿出來翻看一下。
但這本影集她已經有三年時間沒有動過了。
張穎從裡面找出了一張照片。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張照片單獨取了出來，重新回到先前的教室裡。
進入房間的剎那，張穎下意識地朝寶兒所在的位置看去。
就見到寶兒對著空氣在說話。
這樣的情景讓張穎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恐懼，拿過一盒新的積木，再次坐到了寶兒的身邊：“寶兒。”
“張老師。”
寶兒扭頭笑道：“就是這位小哥哥…”
“咦！”
等她回過頭又懵了：“怎麼又不見了，好奇怪啊！”
小丫頭撓了撓頭：“張老師，你有沒有看見這位小哥哥？”
張穎放下了積木盒子，她沒有直接回答寶兒的問題，而是拿出了照片，柔聲問道：“寶兒，你說的小哥哥是不是他啊？”
她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照片裡面，一位身穿紅色外套的小男孩正對著鏡頭笑，笑容陽光而燦爛！
“對啊！”
寶兒欣喜：“就是這位小哥哥！”
真的是！
張穎恍如置身於冰窟之中，一股涼氣從腳底衝到頭頂，強忍著沒有當場尖叫出來。
照片裡的小男孩叫做蔡昊宇，是她進入晨城幼兒園之後所帶的第一個班級裡的學生，小班帶到中班再到大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