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坐在馬上,看著報信的護衛衝進車隊,看著中間一輛車上,秦王跳下來,上了馬直衝過來,下了馬,站在路中間,笑顏如花般看著迎著她衝過來的秦王。
秦王離李夏七八步,縱身跳下馬,馬衝勢尚存,嘶叫了一聲,往旁邊斜衝過去,秦王幾步衝過來,伸手抱起李夏,抱著旋了半圈。
“怎麼接出這麼遠?”秦王氣息有些急促。
“想早點看到你。”李夏仰頭看著他,“你瘦了很多。”
“沒事兒,我很好,一切都好。”秦王看著李夏不移眼。
陸儀緊跟在秦王馬後,慢慢勒停馬下來,牽著馬看著兩人。
“陸將軍辛苦了。”李夏瞥見陸儀,拉著秦王的手轉過些,向陸儀頜首致謝。
“不敢當。”陸儀拱手,不等說話,先笑起來,“上車說話吧。”陸儀示意路上好奇的行人。
車隊也已經加快速度趕了上來。
郭勝站在秦王那輛闊大車子旁,和可喜一左一右,舉著簾子。
秦王先扶著李夏上了車,自己跟著上了車。
可喜跳到車前橫板上坐下,車子剛要移動,秦王掀簾吩咐道:“慢慢走,不著急。”
“是。”可喜忙笑應了。
“郭勝說,這一陣子京城不算太平,你還好吧?”放下簾子,秦王關切的看著李夏。
“好,咱們先不說這個,說說你這一路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兒沒有?”李夏岔開話題,這麼高興的時候,她不想說那些沉重的事。
“有,很多。”秦王立刻也轉了話題,一邊笑一邊敲了下車廂板,“把後面車上那兩個大桐木箱子拿過來。”
可喜利落的答應一聲,片刻,掀起簾子,抬了個一尺來高的大箱子進來,“爺,兩個箱子都不小,要不要一個一個拿進來。”
“好。”秦王答應一聲,看著可喜將箱子靠前車廂板放好,開啟,先從裡面拿了個靛藍布袋,抖出一串兒笨拙的木頭小人兒出來。
“昨天中午,在一間小茶棚裡歇腳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貨郎,那貨郎比一般的貨郎用心,也會做生意的多,他在頭上戴了頂高帽,一根繩子連著前後兩個貨郎擔子,中間用高帽頂起來,繩子上系滿撥郎鼓,小木偶什麼,停下的時候,就用手裡的竹杖撐著。
這一串木頭小兒掛的最高,我看著有意思,就買下來給你,看看,雖笨拙,卻別有韻味。”
秦王拿著一串小人兒,和李夏說著貨郎。
“這個貨郎是個聰明人,這些小兒人掛在他那根繩上的樣子,肯定有意思極了。”李夏接過一串小人兒,一個個細看。
“你看這個,能認得出是什麼嗎?”秦王又拿出一個通體烏黑,似人非人的木頭段。
“這是什麼?”李夏接過,翻來翻去仔細看。
“說是辟邪的聖物,一個老廟祝,擺在間什麼蓮花聖母廟門口,神情嚴肅的很,我問他為什麼能辟邪,他就這樣,一眼一眼的瞪我,就是一句話不說。”
秦王學著老廟祝瞪他的模樣,李夏看的笑不可支。
“後來旁邊一個請聖物,他們管這個叫聖物,的老爺子說,這是蓮花聖母的家將,用桃木做的,裡面還要放一個狗牙,做好之後,在蓮花聖母像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得蓮花聖母傳了神通,再放到大香爐裡,要是燒著了,那就是這個家將學法沒學好,象這樣的,就是學好了的,請回家之後,就能辟邪驅鬼,百病不生。”
“這是學好了還要考試。”李夏笑個不停,“這東西難得,回去掛在二門裡吧。”
“你看看這個。”秦王又拿出個小圈軸,和李夏一人拿著一邊抽開,指著卷軸笑道:“這是路上逢到趕會,有個婦人,擺攤畫畫,這婦人不識字,這畫畫,說是一生下來就會畫,從沒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