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了冥滄御當頭一棒,“沈淮之”的話很明顯就是在說,是他逼死了沈歲寧。
也就是說,沈歲寧真的死了?
冥滄御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望著沈妤安懷中的沛夏,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讓他產生了害怕恐懼。
她真的死了嗎?為了擺脫他,選擇死亡?
不!不可能!
“沈淮之!”冥滄御犀利的眼神盯著沈妤安,“你在引導本王,讓本王相信沈歲寧死了,這是一個局,一個炸死脫身的局!”
沈妤安心裡震驚於冥滄御猜中真相,面上苦澀淒涼,“我多麼希望一切真如王爺所說。”
沒再多言,抱著沛夏入了府。
正廳裡,莫泠靜靜地躺在草蓆上。
沈豐年站立一旁。
管家趙深跪著,哭泣著,不停地喚著二小姐。
沒去參加宴會的裴老太太哭得傷心,裴家大爺二爺站在一旁抹眼淚,他們不清楚情況,只當沈妤安是真的被人給害死了。
沈妤安抱著沛夏走入正廳,將她放到了莫泠身旁,將人放下的一刻,她像是虛脫了一般,踉蹌著坐到了地上。
沈豐年也呆坐在一旁,呆呆地望著地上的莫泠和沛夏,又看向神色恍惚的沈妤安,艱澀開口,“淮之,你兩個妹妹,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妤安僵硬地扭頭,看向沈豐年,心情複雜,她所做的一切事先都沒有與父母商議,他們被迫配合著她。
她炸死脫身,也意味著,此後沈家再無沈二小姐。
“爹,對不起,我……”
沈妤安嗓子裡像是哽了東西,眼眶溼潤,很是內疚,“一切都是我的錯。”
沈豐年痛心,悲慼地注視著沈妤安,“爹捨不得將你妹妹下葬,她是爹的女兒,爹捨不得……”
沈妤安強忍著淚意,衝著一旁的趙深吩咐,“管家,將兩位小姐的身後事操辦起來吧,一切從簡。”
“是,世子爺。”趙深哽咽抽泣,匆匆離去。
冥滄御不願相信沈妤安真的死了,他還沒有問一個真相,“本王會讓聶北川和隱山山主前來看診,在沒有確認沈妤安和沈歲寧真正死亡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許給她們操辦身後事!”
“一切都按王爺說的辦。”沈妤安淡漠道,“府裡會將一切準備起來,待聶神醫到來,確定……”哽咽了下,“確定人真的沒可能活下來,再操辦一切。”
“淮之,你渾身都溼透了,身上還有傷,未免傷口感染,先回屋去換身衣裳吧。”沈豐年低聲道。
“我不礙事的。”沈妤安嗓音沙啞,“倒是妤安和歲寧,該換兩身衣裳,這樣溼漉漉的,不體面。”
“來人,把二小姐和歲寧小姐送到攬月閣,讓人給她們換身乾淨衣裳。”沈豐年吩咐道。
一旁的裴老夫人皺起眉頭,“人已經去了,帶回攬月閣怕是不太妥當,回頭讓人拉起簾子,就在這正廳換吧。”
“岳母,我們家沒這多講究。”沈豐年一臉悲慼,“攬月閣是妤安的閨閣,無論她在不在,那地方都會給她留著,以後不會讓任何人住,沒那麼多忌諱。”
裴老夫人不再多言。
小廝抬了擔架前來,架著沛夏和莫泠離開,一路前往攬月閣。
沈家人和裴家人自也跟著前去。
冥滄御和竹知意跟著,走在最後方。
到了攬月閣,沁羽和妙書迎了出來,一見擔架上毫無生氣的兩個人,瞬間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