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進了一條衚衕,等到楚庭川在衚衕裡東繞西繞終於停了腳似乎在聽動靜,她才輕聲說:“不如你放我下來,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能夠脫身的。”
那些人又不知道這人是楚庭川,要是真的傷到了他或者對他下殺手,那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別說了,找個有人能保住我們的地方才是正事。”楚庭川壓低聲音,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少見的有些緊張,一管聲音也細細的如同是琴絃崩在桐木上,便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放心吧,救人救到底,我是不會扔下你的。”
朱元忍不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疑惑。
不是心疾嚴重嗎?
她替他診脈的時候,也的確是覺得他的脈搏虛浮而無力,的確應當是氣血不足,心脈受損之症,怎麼這人竟然還能抱著一個人還健步如飛而且還能用輕功?
難道是師傅提前出現了?
可是不可能啊,這個時候,師傅應該還在貴州那邊遊歷呢。
再說,就算是師傅,治這樣的病也得長期讓他服藥臥床調理啊。
身後有破空聲傳來,朱元之前在侯府的時候聽見過這聲音,知道這應當是有人追來了,忍不住緊張的問他:“誰能保住我們?”
不對,自己真是糊塗了,朱元敲了敲自己的頭。
他是五皇子,只要他能表露身份,就能保住自己除非吳順是想反,不然他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五皇子怎麼樣。
表露身份......
朱元有些明白了,但是又有些為難:“現在已經夜深了,那些茶館酒樓應當都關門了......而那些高門大戶的,我們還沒到人家家門口,恐怕就已經被箭矢射死了。”
楚庭川眼裡露出笑意來,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她往上抱了抱,等到估摸著時間那些人從自己這裡過去了,才又重新躍在了一戶人家的房頂,飛快的自如的穿梭起來。
那些追蹤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動向,原本分散開來的人幾乎都集中著朝他們這個方向追來了。
楚庭川的動作越來越快,很快便離開了長街朝著北方的正陽大街飛奔過去。
朱元窩在他懷裡,臉都被風颳得有些痛,抬眼看見正陽大街的牌匾,忍不住有些吃驚。
不是吧?
這個時候還有人的地方......
她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想。
不過她並沒有擔心太久,因為隨著楚庭川的落地,這個預想很快就成真了,朱元看見了一群的鶯鶯燕燕。
那些鶯鶯燕燕們正在大堂飲酒跳舞,落了地朱元才發現楚庭川是從三樓某個窗戶鑽進來的,此刻她們正站在飛橋外頭,隔著一道欄杆,看著裡面的不夜天。
她聲音有些乾澀,卻立即就接受了這個結果,並且很快便回頭看著楚庭川問他:“這裡有誰在?”
“跟我來。”楚庭川握住她的手,引著她往飛橋的另一頭去,很快就到了更高處一處樓臺,他抬手敲了敲門,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