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我冷笑一聲,直接朝它撞了過去。
“噗嗤!”就像刺破了一個水氣球的聲音,我的身體直接從他身子中間撞了過去,淒厲的尖叫聲中,他的身子化作陰氣四散,扭曲著消失在空氣裡。
我停都未停一下,就朝著村口竄去。
我不知道誰給了這老東西勇氣來攔我的路,總之不可能是梁靜茹。
一個玄境剛滿未到真境的怨靈,也敢跟我叫囂,下場自然慘淡。
若是擱在不久之前,說不得我還得用上剔骨刀,但與斷浪融合過後,我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體內只有陽氣流轉,此時卻多了一絲庚金的銳氣。
連姚鳳勳的百鬼分屍都禁不住我一撞,一個怨靈又算得了什麼。
面板上紋身似的圖案雖然已經淡去,但我能感覺到,只要我將陽氣運轉到極致,它們還會再次顯現。這已經超出了師父教過我的修行之道,因為我也見過師父使用斷浪跟對頭拼命,甚至被氣息炸開上衣,但當時,他身上就沒有這樣的奇怪“紋身”。
我也說不清自己與師父有什麼不同之處,才會得到這一縷庚金銳氣的加持,毋庸置疑的是,這對我來說肯定是好事,但難就難在,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修行之法,想讓它變得更強就全靠自己去摸索了。
從我撞死老劉頭到衝出鬼村這幾十米路程,在我的感覺中竟然那麼遙遠,身後的暴雷不停的炸響,天搖地動,空氣中都瀰漫著電光雷火,雖然我沒敢回頭去看,但直到我衝破霧靄抵達村外時,我身上竟然沾染了許多靜電,頭髮根根炸立,身上電弧飛竄!
懷裡抱著的那些刀具等物,都閃動著電光,我稍稍一動它們,雙臂和鐵器間便響起一陣滋啦聲,一縷電流唰的一下過遍全身,電得我渾身發麻,懷裡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
我跺腳揮手,好不容易才將身上的靜電甩去,電流在空氣中響起一連串嗶嗶啵啵的聲音。
等我定下神,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群人,正瞠目結舌的看著我,那目光就像看到一隻手舞足蹈,大跳甩蔥舞的猴子似的,神情既古怪又透著驚駭。
我尷尬的咳嗽一聲,才將他們從愕然中驚醒。
我乾笑:“有衣服沒,借一件。”
譚國棟把他的制服大衣脫了下來,走上前遞給我:“你小子,命大的很吶。”
圍觀者正是已然收攏包圍的邪管局眾人,當然,還有楊樹等人。
而譚國棟之所以說這話,顯然是以為我陷入了雷劫之中出不來了。
再看其他人的神情,顯然也是如此。
楊樹等人滿臉喜色的圍了上來,林愛軍單手抱著孩子,另一隻大手抱住我的肩膀使勁拍打:“出來就好,我都打算好了,你要是出不來,我就讓孩子改跟你姓,就叫楊林。”
我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這到底是怕我後繼無人呢,還是打算以後沒事下雨天打孩子的時候能過過嘴癮?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這倒黴蛋印堂上的黑線終於消退了,子女宮也恢復了正常,等我回去旅店終於可以對夏婷說一句不負所托,完璧歸夏了。
而鄭月仙夫婦好像也想過來打招呼,卻硬是沒敢動彈,他們這會已經被邪管局的人給看住了,要是我不出聲,他們兩口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指了指他們倆,笑著低聲對譚國棟道:“譚局長,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兩口子身上沒有血腥孽債,跟你討個人情,能不能放他們一馬,剛才救孩子的時候他們也立了功。”
譚國棟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行,回頭局裡給這野豬精安排個外勤的職位,倒是那怨靈不太好安排,冥府那邊的人要是發現了她,我們總不能硬扛著不交人。”
說實話,他這樣的安排很出乎我的意料,隨即我便明白了,他這樣對我示好,是想結交我們賒刀人。習慣了帶著弟弟走江湖的我,直至現在,還經常會忘記自己已經成了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擁有賒刀人行會這個觸角遍及全國的江湖勢力,我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
不過對方也是體制內的管理者,結交這樣一個人,對我們並無害處。
我對他拱了拱手:“那就拜託譚大哥了,鄭月仙的事我來處理,總不能讓孩子沒了媽。”
譚國棟微微有些訝異,明顯有點好奇我準備怎麼處理鄭月仙的事,不過聽我改口叫他譚大哥,他很高興的笑了:“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說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帶我來到鄭月仙夫婦的面前。
我笑著打量了他們兩眼,見鄭月仙的身形果然穩固了不少:“鄭月仙,念在你往日積德行善並無劣跡的份上,今天譚局長同意網開一面,給你們一條生路,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你丈夫還能有更好的發展。”
鄭月仙和野豬靈一臉的驚駭,對視了一眼,全都大喜過望,鄭月仙一拉野豬靈,居然同時跪倒在地:“多謝恩人再造之恩,我們夫妻能有今日,都是拜恩人所賜,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一定遵從。”
鄭月仙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了偷瞄譚國棟一眼,很明顯,她實在不敢相信,譚國棟居然肯給我面子,饒過他們的性命。
要知道,邪管局管的正是他們這些孤魂野鬼,對他們而言,邪管局局長就是陽間的活閻王,撞在邪管局的手上,他們能求個速死已經是意外之喜,就更別提還能有所發展了。
畢竟他們這樣的情況是有前車之鑑的,沒有孽債的怨靈精怪多了去了,只要犯在邪管局手裡,結局大多都是被淨化掉。這倒不能怪邪管局中人無情,他們也是職責所在,要是沒有他們,我們的世界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網上不是有種說法,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麼?
其實這是誤傳,你沒接觸過的東西,並不意味著它早已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