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軍已經在操控火炮,阿巴泰大急,催促加快速度,只有儘快與明軍接戰,才能讓明軍的火炮失去作用。
可誰都清楚,憑自己現在的速度,至少要挨明軍兩輪炮擊,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有足夠的勇氣頂著炮火前進的。
終於,有人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選擇了聽從剛才大喇叭的喊話,找了個機會一躥而出。
直接從推著的楯車縫隙中鑽過,然後毫不猶豫的向一側跑去。
因為有楯車的阻擋,負責監督的滿州兵一時反應不及,居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個漢軍從眼皮子底下逃掉了。
一個滿州兵牛錄章京立即派出弓箭手在兩翼,第一時間有弓箭手搭箭射擊,將其中三個逃跑的漢軍士兵射翻,但還是有兩人跑遠了。
雖然風險很大,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人帶頭,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個個漢軍不顧一切的從楯車的縫隙中衝出去,或是直接從楯車下面爬出去,甚至還包括一些中低層軍官。
因為他們清楚,再等下去明軍就要開炮了,沒時間了。
由於楯車之間的縫隙不大,一些人還堵在一起,然後被兇惡的滿州兵砍殺當場。
從楯車下面爬過去的,哪怕是有人被壓到了也無法阻止。
甚至一些包衣直接丟下推著的楯車,也跟著逃跑的漢軍一起向兩側逃去。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在兩軍交戰之際,建虜軍陣最前方計程車兵不斷的脫離軍陣向一側逃出,希望在雙方接戰前從露出的空隙中逃出生天。
阿巴泰看得目眥欲裂,打仗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很想派人上前將這些可恥的出逃者全部殺掉。
但是又怕引起己方更大的動亂,從而給了明軍可趁之機。
可如果不強行鎮壓,逃跑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所以,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麼辦,勇衛營可不會給他那麼多時間做出決定。
六門火炮已經裝填好彈藥,瞄準向建虜大軍龐大的軍陣。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二炮手猛的一拉控制燧發機的火繩。
“轟轟轟……”的六聲猛烈的炮聲響起,六枚錐形炮彈飛速旋轉著扎向建虜大軍,瞬間即至。
“嗵嗵嗵……”擋在最前面的楯車像紙糊的一般,當場四分五裂。
炮彈繼續向前,將阻擋的一切全部撕碎,殘肢伴著血肉四處橫飛,噴到旁邊的人一頭一臉,那破碎的內臟甩到人的臉上滑膩膩的,血腥異常。
距離連一里都不到,兇猛的炮彈可以輕鬆的將整個軍陣打穿,連躲在最後面的滿州兵也無法逃脫。
他們身上厚重棉甲上的銅釘銀光閃耀,內襯鐵片,炮彈迅猛而過,重重的轟擊在一個滿州兵的胸口,直接將他轟得四分五裂。
強大的衝擊力將棉甲裡面內襯的鐵片崩飛出來,然後像飛刀一般射出,旁邊士兵身體暴露在棉甲外的部分立即遭殃,一時間慘叫連連。
炮彈並未停歇,一閃而逝的在一個滿州兵的右肩上一掠而過,他的手臂當場離體而去,並跟著炮彈向後飛去。
斷裂的手臂上露出一截血淋淋的骨頭,一頭扎向側後一個滿州兵的面門,像長矛一般從他的眼眶中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