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玉動了怒,見小童遲遲不牽馬,便嚴肅道:“我得走了,麻煩了。”
道童不為所動,咧嘴道:“公子,你莫要生氣,我都是一番好心。”
“牽馬來吧。”陸謙玉飭差道。
小童面色一沉,態度轉變極快,言語忽然變得極冷,說道:“公子的意思,是怪小童,不給你牽馬嗎?”
陸謙玉心頭一凜,打哈道:“哪有此事,小道長真誠待我,我怎會責備,那不是好壞不分麼,我的意思是,我真有要緊的事情,必須要走了。”
道童道:“那公子可要告訴我,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語出生硬,眼睛中掃過一絲殺意,陸謙玉眄睨之下,絕不會開錯,心道:“小道童,絕不是好人。”
陸謙玉面色一變,嚴肅道:“恕我不能奉告,小道長,你給我牽馬不牽?”
小道童迎難而上,似開玩笑,不開玩笑的說道:“公子不告訴我,我就不給公子牽馬去,馬在後面的呢,外面好大的雨呀,後院的地上都成小河了,我怎麼辦才好,要麼公子自己去吧。”
陸謙玉忿然作色,叱喝道:“小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道媚媚咧嘴,說道:“公子,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吧,好不好,你砍我一劍看看,你的劍法不是厲害麼,我早就聽說了。”
陸謙玉眉頭一鎖,大笑道:“小道,你是聽誰說的,我的劍法好,你究竟是···?”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大殿四周的窗戶紙外,閃爍著好幾個人影,後邊的小門,也給人一腳踢開了,一個端著環刀,身穿道士袍子的人出現,正是那個老道。
陸謙玉提劍迎了上去,問道:“道長,你帶著兵器前來,可是剛跟黃鼠狼打完,到我這裡報喜的麼?”
道長一反常態,面容冷峻,說道:“呔,你個土孫,休要跟我花言巧語,爺爺的大名,你聽故沒有,老虎溝,陰陽道人就是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到了我我這個閻王殿,讓你做了冤死人,無常鬼。”
陸謙玉冷哼一聲,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夥強盜。”
小道童不知於何處,拿到了一雙峨眉刺,在手中比劃一下,說道:“小子,你喝了茶,此時可還好麼,快快留下姓名和錢財,給你一刀痛快的,保證讓你不痛不癢,就此睡去了。”
陸謙玉聽小道童說話,竟換了一種嗓子,那肯有兒童半分的稚嫩,暗想:“是了,原來這個人是個侏儒,故意用假聲,期滿我上當,他們聯合起來,設下陷阱,是要殺人搶劫。”陸謙玉作出中毒之狀,不敢過於浮誇了,手一抓胸口,倒退了一步,心道:“不知道他們嚇得是什麼毒,或者是秘藥也說不定,我這麼表現,像不像中毒呢?”
老道小道,一起同笑起來,說道:“吃了我們的軟香散,認你是個大羅仙師,也不能施展道法了,拿什麼,跟咱們鬥?”
陸謙玉做作模樣,指著對方劈頭蓋臉的大罵:“無恥狗賊,居然幹出這等下流勾當,幸虧我喝的不多,不然真讓你們害了。”
老道往前一步,欺身進來,陸謙玉作出軟弱無力的模樣,連連往後退,老道速度很快,腳下有些功夫的,可要追陸謙玉,豈是那麼容易的,老道一個箭步,未能抓到陸謙玉,詫異道:“你個老小子,還是有些手段的,別堅持了,沒有用的,軟香散,你只要喝上一點,就要全身無力,那東西,你解不了,快快吃我一刀,送你歸西。”
陸謙玉退到了前面,看似是絕境,這時候,有從外面鑽進來兩三個人,往陸謙玉身邊跑來,其中一個虯髯大漢,叱喝一聲:“幹什麼呢,還不動手,他手上有劍,可要小心了。”
老道的地位看似還在他的下面,不敢發聲,上前而來,陸謙玉道:“等一下。”
老道停了,問道:““你有什麼臨終遺言,多說無益,沒人替你傳話。”
陸謙玉露出痛快的表情:說道:“各位,請聽我一言,我身上有錢,你們可以拿去,今日栽到了各位英雄的手中,我認命了,還希望各位能夠顧忌一下江湖道義,把東西拿去,留我一命,我還有事要做。”
為首的虯髯漢子哈哈大笑,說道:“廢特麼什麼話,你當我是傻子,不殺了你,反而放了你,讓你解毒之後,找我們報仇麼,想的可倒好,絕不可能,殺了你,就是一刀,我們一了百了,夜長夢多,難道你沒聽說過麼,走江湖的,就這點膽量,相好的,老兄弟,把脖子伸出來一點吧,我這刀是九段火淬鍊過的,算得上一把利器,咔嚓一刀,你血出不了多少,啊呀呀,這俊俏的小模樣,死了真是可惜了,快著點吧,好過讓我們亂刀砍死啊。”
聽到這裡,陸謙玉已然決定不留惡徒了,給他們機會,他們反而不要,陸謙玉佯裝怯懦,說道:“別,各位大哥,繞我一命吧,我絕不報仇,我一個人行走江湖,家裡有千金萬金,若是死了,難能享受,我願意多給你們銀子···”
賊首道:“得了吧,兄弟,真當我們傻呢,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能在這裡盤踞數年,全得益於一個幹練,咯嘣一聲脆,你休要囉嗦了,看刀。”賊首以為陸謙玉中了毒,動彈不得,所以不設防備,進手攻招,在陸謙玉眼裡,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賊首來的很快,舉刀就砍,只聽一聲慘叫,殿內七八個人,面面相覷,大吃一驚,賊首的人頭,飛出兩三丈遠,真真沒有出血,身子直立著,也不倒下,陸謙玉的劍,快到連影子都看不見,不容這些人反應,陸謙玉.腳法變換,身子一動,逡巡全場,噗噗幾聲,賊人連續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