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玉愈看愈奇,只見松上村雨腳下如同沾黏在地,或左腳為軸,往後躲閃,或右腳為支,往前躲閃,一味躲閃,並不進攻,兔起鶻落之間,將方安的刀法化解的一乾二淨。
方安為哥哥報仇,早已施展了生平所學,一套刀法用盡,再換一套刀法,青山刀,光影閃爍,行若流雲,偏偏連對方的衣服都摸不到,不免灰心喪氣。
林杏在邊上,看的召集,忍不住要指點幾句,說道:“攻他下盤,攻他下盤。”
方安習武多年,該攻敵人何處,自不用被人來說,只是松上村雨移動太快,無論下盤還是下盤,青山刀砍過去,哪還有人影?
又一套刀法打盡,方安黔驢技窮,他實力大不如哥哥方安,只學了兩套刀法,拳腳上略知一些皮毛,對付松上村雨當真是毫無辦法,一時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松上村雨站在他面前,一臉冷笑,說道:“閣下,還要打嗎?”
方安心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須得想個辦法,讓他不再躲閃,與我正面交戰,才能發揮青山刀的厲害”,他不以為自己武功多高,還尋思是松上村雨忌憚青山刀之鋒芒,這才沒有迎面硬抗,心念一動,說道:“東洋鬼子,莫要張狂,誰知道你用了什麼妖法,有本事的話,就別躲藏,跟我一對一的比試一番,雖然我方安實力不濟,大不了給你殺了,又有何妨,你可敢嗎?”
松上村雨笑道:“有何不敢,我只希望留你一條性命,你卻不要,若我出手,你可能抵擋我三招?”
方安哼道:“東洋鬼子說大話,你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吧,在場的各位,都能做個見證,我實力不濟,若給你殺了,並不可惜,可你要記住,這裡是中國,你可以小看我,難道還能小看了,全中國的英雄好漢,東洋彈丸小地,只怕我中國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你們全部淹死?”方安甚至聰明, 眼見自己不是松上村雨的對手,若真打起來,只怕自己要吃虧,但畢竟,松上村雨是外邦人,地理優勢不在他那邊,國人相對排外,因此說話相激,煽動情緒,引得在場群雄無不憤慨,方安心想:“我對付不了你,這裡聚集中原的好漢,總有人能對付他。”
這一招,果然有用。
人群裡,當即有人說道:“東洋鬼子,還敢在我炎黃大地上放肆,好不囂張,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等會,我便要會會你,東洋的功夫。”
“東洋武功,無非來自華夏,此人功法甚怪,但天下武學,殊途同歸,他腳下用的乃是,流雲宗的一套步伐,名叫逃之夭夭,凌波微步,我可說錯了嗎?”
便是林杏也壓制不住了,說道:“方安兄弟,你儘管上便是,若是真打不過他,那便退下,昔年,你哥哥方成與我有一面之緣,今日我定然不會讓你性命受到威脅。”陸謙玉聞聲看去,只見林杏右手上捏住了兩枚金錢鏢,在方安遇險的時候,便要脫手而出,掩護他一番。
松上村雨見四下群雄並起,今日已是窮途,仍是不慌不忙,解下腰間佩刀,橫在胸前,右手不斷的撫摸著刀庫,微微笑道:“中原武林,好漢不少,可要仗著人多,要對付我一個外力人,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取笑個屁,你不分青紅皂白,害人性命,自是天地不容,中原武林的好漢對付你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便沒有什麼規矩可言了,不過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彰顯我華夏武學是你你東洋的拳腳的祖宗,我浪流便來一對一與你打一場。”浪流喊道。
“不錯,這位兄弟說得好。”
“中華武學,乃是你們小鬼子的祖宗,你到我們面前來顯擺,那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見到老祖宗了,還不下跪,這孩子,真是忤逆!”
群雄放聲大笑,一時間,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松上村雨孤零零的,受人指責,口齒又不伶俐,哪裡能反擊,臉上微微一變色,倏地拔出腰刀,給刀庫扔在地上,說道:“素問中華武學,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習武之人,厚德載物,俠義心腸,今日一看,中國武林,不過如此,卻是一群小人混蛋,比俠義之士要多,假仁義,假道德,唯有一顆骯髒的心,不是假的,與你們相遇,我感覺羞恥,中國更給你們這些蒙羞!”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許多人甚至破口大罵!
“你說什麼,你個東洋鬼子,知道個球。”
“信不信我給你的嘴撕碎了?”
“來來來,我們兩個比劃一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幾句話,卻說到了陸謙玉的心窩窩裡,陸謙玉拉住浪流,小聲道:“你先回來,看看這人還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