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玉問道:“他們兩人怎樣了,林杏說什麼?”
邱洛洛把陸謙玉拉到了丹墀下面,這才小聲說道:“林杏救治了一夜,上官姑娘還好說,身上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應該是郭孫雄武功上的,沒有性命危險,只是,修羅王叔叔···他···”邱洛洛幾乎要哭出來了,表情很是沮喪。
陸謙玉明白了什麼,沒有追問下去,最後的答案,只有林杏說出來他才能相信。
又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門被再次推開,浪流面目表情的走出來,一看他的模樣,陸謙玉猜得出,上官清揚是真的沒事了,不等他問,屋內林杏說道:“謙玉,你回來了,請先進來,修羅王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陸謙玉一愣,問道:‘只有我一個人麼?’
“屋內太小,不方便人都進來,你自己來聽,然後告訴大家也是一樣的,記得,進來的時候,動作輕一點。”
於是,陸謙玉躡足走進屋內,外面天剛亮,似乎還有烏雲,要不要下雨,還不清楚,屋內很暗淡,只有一盞燭光,不過卻有一股很濃重的蠟燭的味道,桌子上,果然熄滅著許多蠟燭,進門就能看見一個客廳中擺放著兩張簡易的木床,躺著上官清揚和修羅王,門外,追魂十二叫嚷著要進來,被邱洛洛和邱鼎攔下,陸謙玉望著林杏一臉疲倦的坐在兩張床中間的椅子上,心裡很難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時,修羅王微微動了一下,廢了好大的力氣,側過來頭,看見了陸謙玉,便虛弱的說道:“你過來。”好在陸謙玉的耳朵靈敏,不然還聽不到。
陸謙玉站在修羅王跟前,難以啟齒,他要問修羅王怎樣了嗎,陸謙玉自然可以看出,修羅王奄奄一息,正處於彌留之際,這種廢話,何必多問?
林杏道:“謙玉,我盡力了,修羅王傷得太重,氣血全部抽乾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樣堅持到現在的, 他一直都在等你。”
陸謙玉彎著腰,把頭湊過去,說道:“修羅王,你要說什麼,儘管說吧,我在這裡。”
修羅王的頭動了一下,張著嘴,聲音很小的說道:“陸謙玉···,你來的···正好···,我正···在等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修羅王說話的時候,好像隨時都會停止一樣。
陸謙玉附耳過去,只聽修羅王說了幾句話,陸謙玉的面色微微一愣,隨即眼神變得很堅毅,緊緊地握住修羅王的手,而此刻的修羅王,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林杏道:“他已經去了,告訴了你什麼事情?”
陸謙玉道:“一個秘密,如何打敗郭孫雄的秘密。”二五萬
林杏道:“既然是打敗郭孫雄的機密,定然是修羅王用性命留下來的,我想如果不是因為他要把這個秘密帶回來告訴你,只怕他早就死了,謙玉,你可是,修羅王信賴的,託付的那個人吶。”
陸謙玉點頭道:“他真是一個豪傑,不可否認,我很佩服他。”說完,凝望著修羅王的屍體,過了一會兒,又問:“清揚姐姐的傷勢呢?”
林杏道:“很穩定,需要恢復,這一戰,我們又敗了,修羅王說···,金烏谷的碎片,已經給郭孫雄拿走了,原來藏在金烏的肚子裡。”
剛提到金烏這兩個字,這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大呼起來:“太奇怪了,詐屍了,不不不,詐鳥了,鳥的屍體了。”說話語無倫次的,陸謙玉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往出走,院子裡的人,正把一個人圍住了,詢問他,發生了何事。
許來風道:“馬三強,你先把嘴裡的唾沫嚥下去,再把自己的眼淚擦擦,你這兒樣子,像什麼?”
申屠鴻海性子也急,問道:“馬兄弟,什麼詐屍,詐鳥的,你不是守著小刀的屍體麼,難道小刀活了?”
馬三強一著急,說不出話來,指著遠處一間屋子說道:“你···你們···快去看看···看看吧,可不得了了。”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全都往西北面的一個房子走去,哪裡原來是一間雜房,現在放在幾具棺材,一個裝的是小刀,一個裝的是上官百惠,一個裝的是上官清揚,還擺著金烏的屍體,聽到這裡詐屍了,就有人猜測,是不是這三個人,活過來一個,無論是誰,都令人好奇和高興。
許來風和王燕搶先一步,把門開啟,王燕探頭一看,立即倒抽一口涼氣,退了出去,唉呀媽呀大叫:“真活了。”
許來風一看,也愣在那了。
就在這時,從屋內,傳出一聲哀鴻的聲音。
陸謙玉心道:“莫非是金烏活了過來?”
等他走近一看,果不其然,空蕩蕩的房間內,金烏站在上官百惠的棺材前面,低頭看著她,又發出一聲悽楚的哀叫,眼角帶著淚水,而它的胸腔是刨開的,隱隱還能看著內臟,當初判斷它死了,就是因為,它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沒有了呼吸,誰能想到,金烏居然還能活著?
金烏谷弟子見狀,紛紛下跪,雙手合十,虔誠的低著頭,嘴裡振振有詞,說著:“金烏庇佑,金烏庇佑。”
金烏看見了陸謙玉等人,根本不理會,哀叫了幾聲,便倒下去了,林杏衝進屋內,確定金烏昏厥之後,像人一樣,試了試呼吸,高興的道:“它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