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亮是飛魚寨的首要能人,飛魚寨與峽谷之隧的很多人有染,因此龐亮到峽谷之隧的時間比較多,即便如此,他不是這裡人,到了飛魚寨不到短短的兩年時間,對峽谷之隧琢磨的不透,因此還是要靠一個嚮導才是,而麻三的確是上上任選,手上的功夫不行,而且特別膽小怕事,愛財如命,可以大加利用!
眾人是一路往峽谷之隧的方向走,行了不到數十里路,就見到了兩座山之間夾著一個巨大的峽谷,此地氣候,非常的乾燥,別看是南方,又靠近了海邊,其實下雨的時候不多,沿途之上的草木,都是枯黃的顏色,一副帶死不活的模樣,並且隨處可見最多的就是石頭,一些燒燬的倒塌的房屋,豎立在空地上,枯木之上,玩脖子樹,掛著繩套子,麻三說,那是平時用來吊死人的,是人不寒而慄。
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大都是蓬頭垢面,衣著襤褸,與乞丐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神之中有兇光,鋒芒畢露,看人從來不正眼,陸謙玉這邊人多,拉長了隊伍走,幾個女人,除了王燕之外,全都帶著面罩,這是因為陸謙玉也恐怕多生事端,陸謙玉往裡面走,有人往外面走,雙方錯開,一夥人中,大概有七八個人,是一個小團體,停在了陸謙玉等人的背後,有個人喊道:“那不是麻三嗎,你帶著的是那些朋友,我看可不像是江湖上的江洋大盜之流啊。”
麻三在渡口行舟,不少人都認識他,因為船伕不多,麻三又膽小,因此沒有人找麻三的麻煩,麻三回答;“這位爺,不瞞你說,這些朋友,都是生面孔了,你可是慧眼啊,他們是第一次來峽谷之隧,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特別讓我帶他們四處轉轉。”
這人是什麼名字,麻三不知道,有什麼外號,也不清楚,只是面熟見過而已,在峽谷之隧,有很多人從沒有名字,他們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就取了其他的名字,或者乾脆隱姓埋名,這是為了躲避江湖仇家的追殺,來到了峽谷之隧,也就意味著與過去的生活切斷了聯絡,開了一短暫新的生活,而名字,是阻隔過去和將來的一個標誌點,因此峽谷之隧中,人人最多的稱呼便是“這位爺”“朋友“老兄”“娘們”之類的,說真名的情況很少,而麻三,叫不叫麻三,還有什麼重要的呢?
這人笑道:“我看你這些朋友,都是光鮮亮麗的人,應該有我們不一樣吧,不知道,諸位朋友,到這個鬼地方來幹什麼,既然是鬼地方呢,歡迎的自然是鬼,而不是人,我勸各位,惡鬼陣中,現在可不大太平,要想保住性命,還是趁早離開這裡才是,不是我沒有告訴你們,只是不想你們以身犯險而已,我們這些兄弟,剛從惡鬼鎮出來的,為的就是躲避這麻煩。”
許來風道:“多謝警告,如果沒有麻煩事,那峽谷之隧還是那個峽谷之隧嗎,我們遠道而來,便是專門為這麻煩而來,諸位即便要走,那就好走,咱們認識不多,你們走你們的陽關路,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那人笑了,說道:“兄逮,你可真會說笑,既然來到了這惡貫滿盈之地,還想著能夠明哲保身,在這裡首要的一條, 就是要學會說話,我看你是不會說話,而麻三沒有把這個忠告告訴你們嗎,看來是這樣的!”
許來風道:“麻三的確是說過,只是我們不怕說錯話而已,更不怕這裡的牛鬼蛇神。”
那人聽後,勃然大怒,忽然變了口氣,說道:“幾位,想來是藝高人膽大了,到這峽谷之隧來立萬兒來了?”
許來風拿出扇子,說道:“立萬兒那是不能,可要收拾幾個毛賊,還是輕輕鬆鬆的,這裡有許多高手,我們行事還需低調,但要有人對我們抱有其他想法,那麼,只能功夫上見真章了,峽谷之隧,是個不錯的地方,我早就聽說了,他好就好在,如果殺幾個混蛋,還是沒有人願意管閒事的。”
那人笑道:“說得真好,年輕人就是狂妄,這麼下去,可不是個辦法,你們從哪裡來的,身上定然帶著銀子!”接著,這人看見了陸謙玉隊伍裡還有女子,續說道:“還有娘們呢,在這個地方,銀子,女人,才是王道,人命是不怎麼值錢,諸位留下女人和銀子,你們自己走吧,我們兄弟好幾十天沒有開葷了,勞煩你們就體諒體諒。”說著,拔出身上的腰刀,許來風一瞧,居然還是一個官家的貨,官家得兵器上,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刻著統一的樣式,這把腰刀的刀柄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尉”字,不能說明眼前人的身份,卻能證明腰刀主人的身份,曾經是個軍營之中的尉官。
對面八個人,各自抽出兵器,轉眼就要動手,陸謙玉暗想“來了,這就來了,峽谷之隧,是群獸聚集之地,果然不假,人命視如草芥,砍殺打架為家常便飯,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沒有進門,在門外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乾脆和直接。”
麻煩總是逃避不了,特別是對方還是一群亡命之徒的情況下,陸謙玉給了眾人一個眼色,眾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既然要打,就要狠打,對付這些惡人,絕不手下留情,飛翔老鼠,龔不凡等人圍了一圈子,將三個女人保護好了,王燕取下背上的兩把鞭子,走上前來,罵道:“他孃的,我王燕行走江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你們這些癟三猢猻,真當這裡是法外之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今日,我就取下爾等的狗頭,清理清理這惡人之地的風氣。”
麻三見識不好,溜到了陸謙玉的身邊,他這人,察言觀色,能言善辯,一準就看出,陸謙玉才是這個隊伍的頭兒,說話最為算數,說道:“這位爺,這可不行啊,對方有八個人,各個厲害,咱們剛來峽谷之隧,可不方便動手,這裡的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你看是八個人,不知道背後還有多少兄弟,我看還是留下一些銀子給他們,買買酒喝也就是了,他們並不一定非要女人,一看咱們這邊也是有些手段的, 他們不會抓著不放。”
陸謙玉道:“你這是讓我認輸,這可不是我的風格,你站在一邊去,今日我就看看,這峽谷之隧,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對面八人,聲勢極大啊,想要嚇唬嚇唬陸謙玉等人,做出的表情,面目猙獰,就好像是閻王判官似的,可陸謙玉這些人那個不是從大風大浪中走過來的,怎麼會怕,王燕雙手提著兩支鞭子,來到八人對面,喝道:“給姑奶奶聽好了,你們想要姑奶奶的錢,那是一文沒有,你們饞姑奶奶的身子,有這個本事,儘管上來,姑奶奶,一鞭子一個,送你們去極樂之地。”
把人帶頭的怒道:“休要看我們不起,一群小輩,今日就讓你們嚐嚐我峽谷之隧的厲害。”說著,八人齊上,陸謙玉這變,只有王燕,許來風,龐亮,白老虎四人上前,其餘的人,都在等待戰鬥結束,對付這些人,陸謙玉很有信心,至於裡面,那就不知道了。
王燕衝上去,當頭一鞭子,直接打碎了一個敵人的天靈蓋,龐亮一槍挑死了一個,接著回馬槍有殺一個,許來風三下點倒兩個人,白虎老這邊也有收穫,幾下也幹掉了兩個人,俄頃,雙方一交手,便有七個人死於非命,剩下最後一個就是八個人中的頭頭,這人用一把尉官腰刀,有些手段,迎戰的是王燕,王燕找的也是他,雙方走了三四個回合,一開始這人還遊刃有餘,後來就漸漸頹敗,王燕雙鞭變化,攻招層出不窮,忽然左鞭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肩頭上,這人慘叫一聲,丟掉腰刀轉身就跑,許來風則彈出扇子,打在了這人的後腦勺上,登時了賬。
許來風取回了扇子,說道:“不怕死的東西,爺的錢,你們也敢要,只怕是有命要,而而沒有命花吧。”
麻三見到了陸謙玉剛剛一下就殺了八個人,頓時佩服起來,說道:“幾位爺,真是厲害人物,剛才是我看出來了,有這等本事,在峽谷之隧,便可橫衝直穿,無所顧忌了,只要不去招惹那書生陶賢便是。”
許來風大笑道:“你這人倒是很會說話,但你可說錯了,我們這次來,偏偏就是要去找那書生的我這裡有一本詩,他是書生,我也是書生,既然我們兩個都是書生,見了面,自然要對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