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劍法《千軍破》失傳一事,陸謙玉一直以為是在流傳的過程之中丟失了呢,這是意外,並沒有想到是陸星河有意沒有讓劍法流傳下來,按照孤膽獵手前輩的說法,這是站得住腳的,陸星河是何等一個孤傲之人,他怎能忍受失敗,或者是在比試的時候,與人約定了也說不準,若他失敗了,他就毀了《千軍破》,在他大怒之下,他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陸謙玉沒見過這個爺爺,可要了解他的脾氣不是很難。
《千軍破》雖然遺失的,可陸謙玉連成了比《千軍破》更加厲害的無劍之道,福與禍,兩難其說,很難說,是福是禍。
陸謙玉逐步把目光的焦點放在了那一家人的身上,還有販鹽的四大太,加上兩個影子派的人,宋天英與謝無衣兩個人沒有發現他就是陸謙玉,只要陸謙玉不傻呵呵的去自報家門,這個麻煩就距離陸謙玉很遠,大敵環伺,陸謙玉不該招惹影子派的人,只要影子派的人,不來找陸謙玉的不痛快,所以這兩個人倒也好辦,但四太歲,不得不對付了。
陸謙玉說道:“四太歲,並不知道前輩跟蹤他們吧?”
獵手道:“他們可不是笨蛋,早就知道了,別把他們小看了,這四個人,鬼得很,這一路上,他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動手,但是都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有他們怕。”
許來風笑道:“獵手前輩,劍法絕倫,他們自然怕的要死。”
誰知許來風猜錯了,對方怕的不是孤膽獵手,或者說,孤膽獵手只是其中之一的因素,並不全是,佔的比例不高,他們四個人,自然有信心,對付得了孤膽獵手,獵手說道:“他們可不是怕我,他們早就知道我跟著他們呢,他們卻一點都不擔心,那是自有辦法對我了,這四個人,非同小可,別看他們面上粗獷,與鄉野的漢子別無二致,實際上,這四個人,武功高超,在江湖上,都有牌面,他們真正怕的是,夫唱婦隨之中的婦,這個女子,有一首厲害暗器,江湖上不少好漢都吃過他的大虧,至於她的男人,武功也非常不錯,若沒有萬全之策,這四個人是不會動手的,但是我聊定了,他們今天晚上就會按捺不住,始終是要動手的。”
陸謙玉道:“何以見得,願聞其詳!”
孤膽獵手說道:“很簡單的問題,你們想想,他們自從萬城一路跟蹤‘夫唱婦隨’而來,走了好幾百裡的路,他們早就等不及了,所以動手就在這幾天,還有,在往前面去,就到了‘夫唱婦隨’得老家了,他們若是還不動手,只怕遭遇的阻礙更大,所以我推測就是今天晚上,‘夫唱婦隨’到了自家的地盤上,那可不怕他們了。”
許來風道:“可惜,他們選錯了時候,偏偏遇到了我們,前輩,那‘夫唱婦隨’到底騙走了什麼東西。”
獵手沉吟了片刻,說道:“這個東西,十分寶貴,乃是我舊人的東西,我那一對舊人,發誓不出江湖,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誓言,所以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關照,至於是什麼東西,都是我猜測的,難免不準確,所以我不胡謅了,總之這東西對我那兩個朋友來說,十分重要,哪怕我是捨棄的性命,也要弄到手不可。”
陸謙玉由衷的敬佩孤膽獵手這種為朋友肝腦塗地的心腸,說道:“今天,有我們在這,保證東西丟不了,現在就等飛翔老鼠回來,看看外面是個什麼局勢。”
孤膽獵手又說道:“我那兩個朋友還說了,我得到了東西,如果帶不回去,就把它毀了,我問過他們,他們只是含糊其辭,看來是連我也不想說,只是說,那東西和魔炎教派有關係,而他們不出江湖,也跟魔炎教派有關係。”
許來風感覺很有意思,說道:“前輩,你這兩個朋友,是怕了魔炎教派嗎,他們到底是誰啊?”
獵手道:“說起來,都是故人,既然你們想知道,咱們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更需要你們幫忙,得到這個東西,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他們二位,就是十大家族鐵家的後人,男的是鐵家的人,而女人曾經是魔炎教派的四女之一的雉月,當年他們兩個,不顧江湖上的反對,毅然決然的相愛了,就好像是陸公子和邱凌雲的女兒一樣,後來他們遭到了中原無力孤立,這一點可比陸公子要好得多,他們只是給孤立起來,而不是被追殺,可能是因為雉月在魔炎教派的地位不高的原因吧,而邱洛洛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這讓中原武林,不得不發神經,這兩個人在江湖上就此消失了,隱居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鐵金順和雉月也對外宣佈,他們到死也不會重出武林,這才平息了,中原武林和魔炎教派雙方的怒氣,我也是在一次無意之中,碰到了他們,並跟他們相交的,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傳的是沸沸揚揚的,不過就是一年的時間,後來就逐漸的平息了,江湖一向如此,多少人來來去去,就好像是時間一樣,很快就不會有人認識他們的。”
陸謙玉從孤膽獵手的口中聽說這事,心裡頓時燃氣了火苗,他跟邱洛洛,正是鐵金順和雉月的縮影,原來在他之前,就有人這麼做過了,後來也沒又發生什麼大事,江湖上很快就遺忘了這件事情,這更加堅定了陸謙玉的決心,她也希望自己可以讓鐵金順和雉月的愛情一樣,哪怕為了一個人,而捨棄整個江湖有何不可,兩個逍遙,那是兩個人的事情,本來就跟江湖沒有關係,江湖人,就是喜歡把枷鎖和桎梏強行的套在你的身上,讓你遍地鱗傷的,有朝一日,陸謙玉一定會這麼做的,他想。
陸謙玉道:“既然是鐵家的東西,想必關係重大,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東西,不知道是不是。”
獵手哦了一聲,笑道:“你猜測的,大概與我猜測的東西,那是差不多的東西,你說說,你想到了什麼?”
陸謙玉道:“當年,十大家族,各自拿著一塊炎煌令碎片,鐵家的手中想必也有一塊,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鐵金順夫婦請求獵手前輩幫忙,追回的。”
孤膽獵手點頭道:“不錯,我懷疑就是這個東西,不過這個東西,怎麼會落入到‘夫唱婦隨’手中的,我還不大清楚,因為這個東西,十分寶貴,放在江湖上,不僅是武林盟要,而且魔炎教派也要,武林盟更是在暗中,查詢了鐵金順夫婦很多年,一直沒有找到而已,鐵金順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居然把炎煌令碎片給弄丟了?”
陸謙玉道:“有些賊,那是很難防的,他們總有辦法去欺騙人,而人就算是在小心,也逃不過對方設計的層層陷阱,我想鐵金順前輩,是著了對方的道道了。”
孤膽獵手說道:“你說的也對,咱們暫時不說這件事情了,那東西,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拿回去,不知道‘夫唱婦隨’是要送給武林盟,還是送給魔炎教派,送給武林盟倒也罷了,若是交給魔炎教派,豈不糟糕,魔炎教派如今大殺四方,掘地三尺,找到就是碎片,現在已經有不少塊了吧,若是給他們湊齊了十塊,發現了裡面的大秘密,到時候就是中原武林的滅頂之災。”
許來風賤賤的笑道:“前輩啊,不是我說,就算魔炎教派不得到碎片,現在這個情形來看,已經是中原武林的劫難了,武林盟的人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跟魔炎教派抗衡,魔炎教派是兵強馬壯,高手如雲,反觀武林盟內部,會嵇派的早就反水了,與魔炎教派穿一條褲子,對武林盟威脅極大,武林盟內部分崩離析,各大掌門,心懷鬼胎,單從這一點來說,中原武林人再多,勢再大,也是先輸給了魔炎教派了,為了一小塊鐵疙瘩,你看看,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的,搞得我現在是有點心灰意冷,如果不是我書劍山莊也在中原武林之中,我才懶得管這件事情呢,若是中原武林滅了,我書劍山莊覆巢之下無完卵,也得完蛋,我這是為了保護我爹爹,爺爺,太爺爺,太爺爺的爺爺,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否則,我真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頤養天年去。”
松上村雨久不開口,因為沒有他插嘴必要,他說道:“頤養天年,不是老年人做的事情嗎,你才多大?”
許來風陰陽怪氣得說道:“我是長得年輕,心已經老了,都是給中原武林,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打擊的,實在是看不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獵手驚訝道:“你是說郭孫雄與邱凌雲勾結在一起了?”
陸謙玉道:“不錯,這事千真萬確,我們這次往南來,正是因為武林盟的人都在江南一帶,我們要去揭發會嵇派的罪行,為中原武林,除了郭孫雄跟這個毒瘤。”
“牽一髮而動全身啊,郭孫雄在中原武林的地位高崇,會嵇派與很多門派都有聯絡,想要扳倒郭孫雄,只怕會在中原武林,掀起一陣大風波來,這樣中原武林,將會元氣大傷。”獵手說道。
許來風哼道:“那有什麼辦法,郭孫雄是一個大蛀蟲,如果不趁現在把他解決了,容他胡作非為下去,只怕以後,就不是元氣大傷的事情,要麼斷送武林人的江山,要麼就是活活給郭孫雄害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趁他不穩,要他狗命,才是上上之策。”
獵手想了想,說道:“郭孫雄此人,野心極大,我是知道的,這麼說來,中原武林,是再無平靜之日了,而我一副殘軀,也得給中原武林做些事情才是。”
陸謙玉聽到孤膽獵手的意思是要重出江湖了,高興道:“獵手前輩,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獵手道:“我首先要拿回鐵金順的東西,剩下的事情,稍後再來考慮也不遲。”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外面飛翔老鼠進來了,他掀開了簾子,說道:“有事情發生了。”
晚上的月光,不是很亮,路上坑坑窪窪的,極為不便,一行人走在路上,馬車的軲轆在車轍裡來來回回的扭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趕車的人,奮力的甩打著鞭子,但是馬就是走不快,這可急壞了,馬車裡面的人,這個隊伍裡,一輛馬車,三匹單馬,前面兩匹馬帶路,後面一匹馬殿後,走的很快,本來可以更快,可晚上,馬也怕有失前蹄的時候,因此馬兒邁著碎步,忍受著鞭子落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