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的門簾敞開的一剎那,一股血腥之氣傳過來,陸謙玉鼻子最靈,哪怕是細微的味道,只要是血的味道,他都能夠聞得到,伴隨著一陣咳嗽聲,忽然一個聲音大喊:“且慢。”
許來風和陸謙玉目光望著一個男人,正是酒館掌櫃的,許來風忙從椅子上跳下去,說道:“原來是掌櫃的回來了,我忽然改變了主意,這幾幅畫,我都看上了,掌櫃的,如果要賣,我肯定不讓你吃虧,你就開個價吧。”
掌櫃的一聽他這麼說,也就不責備他擅動字畫的過失了,以江湖的禮節,抱抱拳說道:“兩位公子,我聽說你們要賣畫,並出一萬五千兩,這是真的?”
許來風道:“自然是真的,難道我們還能拿掌櫃的取笑不成?”
掌櫃的道:“那麼,現在徐公子,改變主意了?”
許來風道:“這屋中,一共十一幅畫,我都要了,除了《猛虎下山圖》《魚蝦嬉戲圖》之外,其餘的劃作,每一個給五千兩,這兩個給一萬五千兩,一共是五萬五千兩銀子,我算的可對?”
掌櫃的哈哈大笑,說道:“如果公子不是誑我,我可以只要四萬兩,這裡的畫,你都可以拿去,算是跟公子交一個朋友。”
許來風說道:“掌櫃的,還真的爽快人,有江湖人的風采,不知道掌櫃的,如何稱呼?”
掌櫃的道:“賤民耳,區區沽名,不說也罷。”
許來風道:“掌櫃的, 不是要跟我們交朋友啊,我叫徐少卿,這位是我的朋友,陸九天,我們兄弟,出門在外,就是喜歡交朋友,掌櫃的,我賣你的畫,就是為了能夠跟你交朋友,你這麼做,好像是看不起我們呀。”
掌櫃的給許來風說的啞口無言,說道:“徐公子,陸公子,你們叫我劉鐵猴就行了。”
陸謙玉忍不住好笑,心想:“一個堂堂八尺的漢子,居然叫鐵猴,我看還是叫黑猩猩,還差不多。”
許來風道:“掌櫃的,你是豪爽人,這畫我就要了,依你價格,四萬兩,你坐。”
李鐵猴坐在陸謙玉的對面,雙手放在膝蓋上,說道:“那麼,公子拿錢來吧。”
許來風為李鐵猴斟了一杯酒,說道:“掌櫃的,交易的事情,咱們不忙,聽說你們店裡驢肉包子不錯,老闆娘去做了,我們吃了包子再說,來,我敬你一杯。”
李鐵猴盯著許來風送來的酒杯,面色一沉,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問道:“
公子,我是一個做買賣的,只有看見了錢,才能做生意,徐公子,你若是誠心要買,得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陸謙玉明白了,對方這是要看錢啊,說道:“許兄,掌櫃的怕你沒有錢。”
許來風一下就急了,說道:“我就是不差錢,只不過,這次出門比較匆忙,沒有帶那麼多罷了,不過,我這一趟,時間不趕,可以等人送錢過來。”
李鐵猴面露凝重,問道:“徐公子,你既然身上的錢不夠,可以先買一副,或者兩幅,何必要全都買了去呢,我這小店,在這裡,開了幾十年了,是老爹留下來的產業,還能跑了不成?”
許來風道:“那我想問問掌櫃的,這畫,也是家傳的嗎,我聽老闆娘說,這些畫,可是掌櫃的一筆一筆畫出來的,那可了不得了,真想不到,掌櫃的粗中有細,竟然還是一個畫家吶?”
掌櫃的道:“什麼畫家,別等那婆娘們胡說八道,這些畫,乃是我家傳的。”
陸謙玉道:“那祖上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掌櫃的不想跟陸謙玉和許來風嘮叨下去,說太多話,直接問道:“兩位公子,你們帶了多少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