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非成敗,轉頭即空,陸謙玉心念一動,“我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看中名利,當年,我陸家不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嗎,怎的還與人去爭搶這個虛名,坐在那裡不是一樣的,我這是怎麼了?”
林杏眼光極好,看出陸謙玉有點不痛快,與浪流交換個位置,坐在了陸謙玉身邊,指著觀禮臺給陸謙玉說道:“你想知道坐在那上面的都是些什麼人麼?”
陸謙玉點頭,笑道:“林杏行走江湖較早,結交的人可比我陸謙玉多了去了,想必一定知道。”
在場的江湖人士,沒有十萬,也有九萬,如此多的人中,只有十多個人,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江湖上的地位,自然不必說了。
浪流這時候也湊過來,習慣性的,舉起了酒葫蘆,先灌了一口,說道:“林兄,你給咱們,介紹介紹。”
林杏哈哈一笑,逐一介紹起來,說道:“申屠烈那就不用說了,我們剛剛在山門前見過的,他的左邊,是武當山掌門人——白鶴道人,今年八十有二,一手太極拳,在武林上立威許久,這些年潛心武學,閉關在山中,想不到這次大會,也把他給請動了。”
少林、武當,自古便是江湖上的南北泰斗,天下武林的初源,陸謙玉聽過武當上,《太極拳》、《兩儀劍》等諸多聞名遐邇的武功,只是近些年中,武當派歷經幾十代掌門,由盛轉衰,在江湖上有些銷聲匿跡了,光彩大不如前,甚至不比十二大門派,直至現在,可能連小幫小派都比不過,心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間興衰,當真是讓人,無法預測。”因此,只好搖頭,說道:“白鶴前輩,神采奕奕,雖是八十好幾的高齡,卻真是看不出來。”
林杏說道:“話是不錯,然而,整個武當山,除了白鶴前輩之外,便再無一人,可稱高手,曾經不可一世的武林大派,真如跌入了深谷一般。”
陸謙玉道:“世事難測,滄海桑田,不必細說。他身邊那個白衣服,白鬍子的老頭子又是誰?”
林杏笑道:“白鶴道人旁邊的,是崑崙雪山上,大名鼎鼎的東方老爺子,此人無門無派,常年居住在崑崙山上,千里雪疆,來去無蹤,因此十分神秘,我上次去崑崙山採藥,走了許多地方,全不見此人蹤跡,傳說此人的自創武學,武功造詣,已經到了天人的地步。”
陸謙玉嘆氣道:“一個老者,常年生活在雪山上,單單是抵禦這份寂寞,便讓人欽佩不已了。”接著,陸謙玉看見一個人正給東方斟茶,此人短小精神,留著一兩撇短髭,看上去年紀輕輕,東方和白鶴道人年紀相仿,而這個人,確實要年輕了一半,問道:“那個小個子前輩是誰?”
林杏看了看,笑道:“家喻戶曉的,林中龍戚廣發,你都不知道嗎?”言辭之中,頗為不信。但浪流聽起來,卻有鄙夷之音,頓時很不高興了。
浪流哼道:“在場這些個人,我們一個都不認得,認得的話,還用你來多費口舌嗎,我看你說的也不對,什麼家喻戶曉,人皆盡之,連我和謙玉都不認得的老傢伙,算什麼家喻戶曉。”
林杏不以為然,說道:“我說別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傢伙外號林中龍,乃是綠林中的好漢,人緣極好,好德樂施,無論黑道還是白道,他都有結交,行走江湖上的遊俠,只要是遇到了困難,金錢週轉不靈,無數下榻,若找到了戚廣發,便能夠從哪裡得到銀兩,所以人送外號,林中龍,可不是樹林中的龍,而是綠林中的林,這可比樹林,要大得多。”
“為江湖中人,雪中送炭,樂於助人,該當上座。”陸謙玉敬佩道。
“那他這個名號,便是買來的,實力如何?”浪流頗是不服氣。
陸謙玉道:“管他實力如何,江湖上,武藝固然重要,但是德行,更加不可缺少。”
林杏點頭,非常贊同陸謙玉的說法,沉吟道:“陸兄所言不虛,江湖上,只有德才兼備的人,才能稱之為俠客,但像戚廣發這般數十年如一日樂善好施之人,即便武功不高,若他出現了任何麻煩,被他救濟過的那些好漢們,均不會袖手旁觀,可千萬不可小覷了此人的能力,他能在短時間內,集結數萬人,幫自己辦事,這份手段,天下之間,除了吉哥大門派的掌門,試問又有誰能做到?”、
林杏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接著,林杏又介紹了餘下的幾個人,每個人,無不是江湖上大家名宿,聲名遠播,若不是武功練的爐火純青,均有一兩手高超的手段,那邊是大有德行,在某一方面能力上,鮮有企及者,但同十二大門派的掌門人比較起來,他們終究,還是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