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來不以為意,笑道:“焦兄,我一番好意,可千萬不要想錯了,此間,又怎麼能真的有修羅王在場,他是魔教教派的首腦,只要邱凌雲不來,魔教勢必一切都聽從他的指揮,他又怎麼會以身犯險,來到城中,那是不想活了嗎?”
陸謙玉看他年紀,雖然不大,面向隨和,只是在水上暴曬,肌膚黑了一點罷了,言語之中,誠誠懇懇,可比焦海牙冷靜多了。
焦海牙不與他再爭,說道:“這裡誰的輕功最好,勞煩一下,去看看吧,我可等不了多久了。”
陸謙玉自詡輕功不錯,卻不見眾位豪傑出手,當下也不敢毛遂自薦,便附和道:“是啊,那位英雄,輕功了得,還請先打頭陣。”
人群之中,無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鴉雀無聲。
別院高牆,上方牆頭,離地面約有一丈,原是不高,只需練過輕功的,便可一躍而上,又有很難了?不過,既然是暗查,必然要無聲無息,這就難倒了一半的人,這些漢子,大多是毛手毛腳的,難免發出聲響,引起院中人警覺,等待躍上去之後,可要單人去遠中查探,這就要考量了眾人一番單色,單槍匹馬,一旦遇到強者,便要打起來不可,外面的人,有進步去增援,哪還有活路?因此又難倒了一半的人,眾人無不在心想:“可以嗎,我可以嗎,若是進去了,出不來,又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陸謙玉只見眾人沒人回答,便要開口說:“小弟不才,練過幾年輕功,就讓我去吧。”他為說出口,便見人群中響起了一個女聲。
“若論輕功好壞,我想在場的人都不像認輸,只怕關係重大,發出一點聲響,就讓賊人差距了,壞了大事不可,是不是這樣?”
順著聲音望去,焦海牙立即臉紅一笑,聲音柔和道:“是,是,姑娘所言極是,魔炎教派在暗,我們在明,須得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可,若是打草驚蛇,那可遭了!”
“那便有小女子走上一遭,各位以為如何?”
“姑娘千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魔教中人,心狠手辣,這一趟,我幫姑娘走了。”
“魔教又有何懼?我輕功不說比各位要好,自詡不賴,又擅長隱匿,便讓我去就是了。”
“我在東丘生活多年,這院子乃是當地大戶,劉自成劉員外的府邸,鄙人不才,曾經有幸受邀來過幾次,若是論誰比我熟悉著院子的構造,各門廳的所在,花園、假山那就請站出來吧,我便不再爭了。”
在場眾人,無不是名流好漢,聽的一個女人場面,自覺臉上掛不住色彩,傳揚出去,著數百人,哪一個不讓人恥笑?
女人說話的時候,音容笑貌均看在他們的眼中。
只見那女人,白衣素雪,面若桃花,吐氣如蘭,堪稱絕色佳人,血氣方剛的漢子,哪個不為之傾倒,鐵骨錚錚,一瞬間化作了柔情水?
而這若仙女子, 不是別人,正是邱洛洛了。
她見眾人不看上前,倒不是說話激他們一激,而是她有必去的理由。
她不能確定,這大院之中,到底是不是魔炎教派的所在,又是誰在裡面。
眼見眾人圍上,大院之中,再有高手,又能如何,還不是失去了活路?除了修羅王,自己的哥哥邱鼎之外,誰能勝了陸謙玉的劍?誰能打得過浪流的拳?
待得這些與教派不共戴天的雜毛攻打進去,魔炎教眾混戰之下,豈不損失慘重?
她貴為魔炎教派的大小姐,混跡於中原武林一邊也就算了,可要讓她親眼看著教眾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面前,被中原武林的雜毛屠戮,自己不能出手幫忙,那豈不是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兄弟,她是決計不幹的。
再說,陸謙玉中毒之深,若非沒有解藥,全部希望寄託在林杏身上,邱洛洛豈能賭博?
她便想著,“我若是先進入,那是最好,看看裡面有無我教的人,是誰在帶頭,身上是不是帶著一線仙的解藥。”短短一盞茶的功夫,邱洛洛心中,當真是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陸謙玉又怎能明瞭?
在陸謙玉心中,焦海牙,劍南來,雖然是人傑好漢,陸謙玉著實欽佩,可要說是武功,陸謙玉可不服氣,要論輕功,眼下數百人中,能與自己比肩的又是那個?因此,他早有自己前往的打算,這時聽邱洛洛自我請纓,當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