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聽到此話,不由得倒退了幾步,腳掌一半懸在臺階之上,許來風一把扶住了,這才沒有繼續後撤,搖頭說道:“董老郎中,我知你已經盡力了,可我這位朋友,一生可憐,為人光明磊落,若是就這樣死於歹人之手了,真是不該,你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只要可以救他一命,我這有錢,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董老郎中,一把年紀,下巴的鬍鬚比頭髮還長,他連連點頭,又搖頭,“許莊主,大仁大義,為朋友,不惜散財,這我是佩服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別說救他,你們在耽擱下去,只怕連他最後一面,也別想見到了,快些進去吧,老頭子我,未能出力,真是感覺無地自容了,我且走了。”
許雲怔怔道:“好吧,來人啊,送老爺子回去休息。”
四下人群,見許雲愁容滿面,只想著能夠為其排憂解難,其中不乏有幾個,略知醫術皮毛的人,紛紛獻策。
“我聽說,中了鶴頂紅毒的人,要以毒攻毒,最好找些蛇啊,蠍子啊,蜈蚣之類的去咬他。”
“放血治療的辦法,未嘗不可。”
“我還聽說,有一招採陰補陽的秘書,也可治療中毒。”
人聲四起,許雲搓搓手,當即沒有了辦法,他雖然武功高強,可對醫理真不明瞭,心想,實在不行,就真的用他們說的這些辦法吧,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就真的給救活了。
正在這時,臺階下忽然有人罵了一句,“放你們孃的狗屁,按照你們這種療法,他早就死了,都給我閃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是個被這藥匣子的小白臉,不禁微微一愣。
許雲認得他來,曾經跟溫倒是比試來著。
“你是何人?口出狂言,難道你能救他?”有人問道。
許來風大笑一聲,“不錯了,林杏,快點進去,溫倒是,可活不了多久了。”
林杏救人要緊,哪能與這些雜人辯論,對許雲微微作揖,推門進去。
許雲問道,“侄兒,這人是誰?”
許來風道:“叔叔大可不必緊張,那是我朋友,別看年輕,醫術高明,就是十個董郎中,一百個董郎中綁在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就回去安心的喝茶去吧,要不了多久,溫倒是就沒事了。”
許雲見許來風信誓旦旦,成竹在胸,似乎非常信任那人,哪有懷疑的道理,說道,“董郎中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這小子,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陸謙玉這時押著公瑾豹走來,公瑾豹一步一停,來打不情願,又怕了陸謙玉,不得不往前走,嘴裡嘟嘟囔囔的。
許雲見了來人,當即大怒,喊道:“卑鄙小人,紈絝子弟,你來得正好,你爹公瑾孫雄雖然與我相識,但也算不是朋友,我佩服他宅心仁厚,愛戴百姓,沒想到竟然生出你這麼一個小子,今日我就幫你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公瑾豹當初在家裡見過許雲幾面,知他與爹爹交好,可他厲害,素來不把別人放在眼中,見他發怒,當即嚇傻了,雙膝跪地,喊道,“許雲叔叔,我知道錯啦,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爹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爹爹還怎麼活啊。”
許雲道:“你真給你爹爹丟人,竟然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平時也作惡不少,簡直無法無天,幸好都是小事。這次有溫倒是救了那個姑娘,要不然,你爹爹一世英名,豈不是毀在了你小子的手中,你知錯就錯,我就不能夠輕饒,來人啊,先把他關起來,去通知公瑾老爺子來拿人,在這期間,不需要給他飯吃,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歸雲莊僕從當即上來拿人,陸謙玉為了搞懂事情,左右一擋,將兩人擋住。
許雲詫異,問道:“你要幹什麼?”
陸謙玉伸手作揖,“前輩莫怪,我是許來風的朋友,這事情,我們是參與的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誤會,聽莊主剛才說辭,更加混沌,還請莊主示下。”
許來風接道:“叔叔,這位也是我在道上遇到的朋友,一手精妙的劍法,可能是好心辦了錯事,叔叔,你就告訴他吧。”
許雲一聽陸謙玉劍法卓越,當即來了興致,他這個人,愛看書,更愛練劍,天資聰慧,比書劍山莊的老莊主,許三書還要厲害,從小就學會了書劍山莊的盡數功法,自持武功高強,遇到高手,一定要想方設法,切磋一下不可,尤其是劍客,更加不能放過,以求證,書劍山莊的劍法,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當然了,這事情,是遭到他父親,許來風的爺爺,許三書嚴厲反對的。
天下劍法,殊途同歸,哪有強若之分,有的是撿到無窮,不止有劍,還有道,但憑劍,而不守其道,怕是也難成天下第一。
“小子,你劍法好?”許雲眼中大放異彩,似乎是把溫倒是的傷勢給忘記了。
陸謙玉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見許來風在一邊擠眉弄眼,頓時明白,說道:“晚輩劍法平平,好字,可不敢當,都是許兄故意說大了。”
“叔叔,你的劍法,深奧莫測,又得到了爺爺的精髓,那自當是真的好,謙玉不過是自學了幾招,怎麼會是你的對手,就不要拿他開練,讓他丟臉了嗎,好麼,看在我的面子上。”許來風瞭解許雲的實力,自己不及他十分之三,陸謙玉又與自己半斤八兩,真連起來,不出十招,陸謙玉就就要落敗不可,他恨自己剛才多嘴,忘了自己叔叔的好鬥脾氣,當下圓場,還能怎樣?
“侄兒休要稱讚,要說劍法卓越。這我可不敢當,什麼深奧莫測,都是表面功夫,老爺子曾經說過,劍道無窮,我修行才到那裡,實在不能拿出來說事,我一心求劍,倒是真的,既然這位小哥在劍法上有所成就,拿將出來,試一試,但也無妨,但也無妨。”
“晚輩窮酸招式,難登大雅之堂···我看就不必···”陸謙玉說道。
“莫非小哥是不屑於我動手不成?”許雲道。
陸謙玉眼看不打不行,許來風在一邊說道:“陸兄,既然我叔叔,執意如此,那你就陪他連連,一定要切記,我叔叔素以快劍聞名,你可要防住了,不要給他傷了。”
陸謙玉心裡苦悶,明明不想打架,有的跟一個高手交手,失敗不算什麼,若是跌跤,中招,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匆匆作揖道“那晚輩就不自量力,討教前輩幾招, 還請···”陸謙玉話還沒有說完,許雲是個急性子,從腰中抽了一把軟劍出來,倉啷啷一聲響,劍身顫抖了無數下,夕陽垂暮,晚霞依傍山巔,投下光芒,正被那劍身映照,是以刺眼。
“我可來了。”許雲大叫一聲,軟劍,那還是軟,挺直了如同長劍,一招大河東去筆直而來,陸謙玉來不及看見劍身,那劍已經到了面龐,快的讓人咋舌,陸謙玉與人交手,也不少了,哪裡見到過這等快劍,雖然有許來風提醒,仍然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