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嘴角微笑,道“我說那人名叫呂烈,據說是嵐州人士,他讓了七彩童魔三招,最後一拳就讓童魔斃命。我猜他應當還在普渡之上。”
老氿啞然,支吾了半天,嘴裡絮絮的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編出來這麼一個人騙我。”
小為羽則掐著腰不滿道“我們才沒騙你,呂大哥就是嵐州人士,等我們到了嵐州若是能碰到,讓你親眼見識見識。”
“戚”了一聲,老氿也不再糾纏,隨意一拋,將那柄匕首拋給小為羽,轉身就要離去。
“連句謝謝都不說...”小為羽嘟囔著接過匕首。當她仔細檢視匕首的時候,卻是“哇”的一聲大叫出來。
把楚燁和剛走出去沒幾步的老氿都嚇了一跳。急急看了過來。只見小為羽手中捧著的匕首竟然是寸寸碎裂開來。
那老氿的一劍‘夜雨’如何的精妙。別說這普普通通的一柄匕首,就是一些凡品刀劍,都難以承受那浩大能量的衝擊。能堅持到一劍使完才崩碎開來,只能說老氿對功法的駕馭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楚燁有些尷尬,一柄匕首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而且老氿借匕首也是為了大家擊殺馬匪,就想著趕緊安撫小為羽。
還不等楚燁說話,小為羽一個拿捏不住,本就破碎的匕首一下跌落在地上,碎片立刻就崩了一地,見到這樣小為羽竟是眼眶通紅,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老氿大窘,他以為這匕首真是小為羽送給楚燁的什麼定情信物。剛才施展劍招時候也特意拿捏了分寸,想不到這匕首製作如此不堪,這樣也寸寸碎裂了。
看到小為羽要哭,老氿一下失了神,這老傢伙平時最愛的自然是酒,最怕的就是女人在眼前哭泣,若不是這樣的性子,如今也不至於落得個每日以依蓬頭垢面示人,遠離過去的下場。
只見老氿哪裡還有一點剛才乖戾的模樣,就像個溺愛孫女的爺爺那樣,柔聲細語的安慰小為羽。
小為羽是真心疼自己花了足足一串銅錢才買回來的匕首,這才帶了兩天就報銷了。若是楚燁弄壞的小為羽倒能好點,說到底羊毛出在羊身上,那金珠是楚燁給自己的。但弄壞匕首的是眼前這個老頭子,看老氿衣衫襤褸的樣子,小為羽也不好意思讓老氿賠給自己一把。越這樣想,小為羽哭的越發傷心。
楚燁本想勸慰,但誰知道老氿竟然一點不給自己機會,只顧著安撫小為羽。最後老氿無意中看了眼楚燁,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轉過頭,滿臉鄭重的對楚燁說。
“小子,剛才那一招夜雨你覺得怎麼樣?”
楚燁有不明所以,呆呆的點了點頭,答道“招式精妙,威力絕倫。”
老氿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如果老夫把夜雨傳授給你,能不能頂上那柄匕首啊。”說罷還偷眼看了眼小為羽。
果不出老氿所料,聽到這句話之後,小為羽果然止住了哭泣,雖然臉上還有些淚痕,但滿眼的期待看向老氿,心裡的小算盤這時候打的劈了啪啦亂響。任誰都能看出來那一招‘夜雨’的強大,這等功法若是拿到黑市上,恐怕金山銀山也是換得回來的。
楚燁心裡更是大喜,他雖然自幼修習‘乾坤訣’體內炁息精純,但論招式只有一招‘巨闕指’能用,‘御血訣’條件太苛刻,而且也沒什麼直接的效果。上次對陣葉峰,在拳腳上就沒少吃虧,至於劍招兵刃更是全然不懂。能有機會學到如此高深的劍招功法,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但楚燁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面露猶豫,沉吟許久。這可急壞了小為羽,眼眶發紅,似乎有話要說。
老氿見小為羽眼睛發熱,以為小為羽又要哭泣,趕緊一把手把楚燁拉到了跟前,吐沫橫飛的叫嚷道“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明天早上就給我開始練功!就這樣了,兩兩相抵,各不相欠!”
說完老氿扔下發愣的楚燁和小為羽,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遠。
楚燁看著小為羽,呆呆的說“早知道就多借他些東西了。”
小為羽被楚燁逗得破涕為笑,最後倒也沒忘了把那破損的匕首收拾起來,按她的話說等遇到修補匠,可能還有修好的可能。
隨便找了個貨車躺在上邊的老氿聽著小為羽銀鈴般的笑聲傳開,拿起酒壺大口灌了幾口,喃喃自語道“當年若是你也能為我哭上一場,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