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位老朋友呢。”望著城頭上腰掛兩口短刀的完顏鐵鋒,席師笑吟吟地說道。
同為當年七大聖地的首領,又都歸屬於金國,席師和完顏鐵鋒自然算是老相識,不過由於席師素來得不到金國信任,所以二人也不算太過熟悉,只是泛泛之交。
“他們才十個人,我們可有十六個,哎不對,好多好多個。”說到一半,墨姝想起來還有楊仁杰、項蓓蓓等人,趕緊改口。
“是啊!所以攻破此處絕無問題,就是不知道金國還有什麼手段在裡面等我們。”
許烜熔感慨了一聲,秀眸泛著淡淡的思索光芒。
他們看得出金國這般佈防的目的是為了逼退宋文聯軍,可是隻有這點人數,最多威懾到他們,卻無法真正逼退他們,所以在城內金國一定還準備了其他手段。
鄒布衣摘下帽子,撓了撓頭髮:“說起來,我這幾天翻了一些歷史資料,那日那個完顏宗弼好像就是當年滅亡北宋之人,不過我們常稱呼他為金兀朮。”
“書上說此人當年被嶽王重創,後來不治身亡,可是他居然還在世間,”鄒布衣皺眉道,“他既然還在,那金國以前的其他人會不會也都還在?”
眾人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都是吸了口冷氣。
一位完顏宗弼已經能夠在八境修為的嶽鵬舉手上支撐多時,若是多了幾個,那他們要面對的強者未免也太多了吧?
“別自己嚇自己,”冷著臉掃了眼鄒布衣,宋凱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如今已經兵臨蘭州城,就絕無退兵的可能,老老實實準備死戰吧。”
“死戰”二字一出,木臺上氣氛驟然凝固,面對亡國之危,金人絕對會不惜代價地進行反擊,他們的傷亡也必然會超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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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藝軍和宋朝大軍分別在兩座城門外擺開陣型的時候,文邦大軍的西南方向上,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襲紫袍的丁言志正眼神複雜地望著遠處戰場。
不過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人,卻不是龍程,而是一名戴著面具,身穿潔白棉袍的男子。
雖然戴著面具,看不到容貌,但是光是看他肅然而立的身形,就能感受到一股偉岸的氣魄撲面而來,那股彷彿一抬手就能支撐起天穹的氣勢,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注意到丁言志的目光,男子淡淡一笑:“怎麼,心軟了?”
“不至於,”搖了搖頭,丁言志笑了笑,“不過畢竟是昔日的同窗好友,有所惋惜也很正常,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是麼?”
輕輕咀嚼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八個字,白袍男子倏然一笑:“你是在嘲諷我算計自己的弟子麼?”
丁言志笑笑,沒有說話。
白袍男子見狀搖了搖頭,道:“本來按照你的計劃,此刻宋軍應該已經撤退回大宋了,可是他們居然來進攻蘭州,丁言志,看來你的算計也會出錯啊。”
“出錯?我什麼時候出過錯?”丁言志抖了抖袖子,微笑道,“安排完顏第一滅西遼,引誘宋文遠赴西北,讓八十萬蒙軍繞過邊境深入大宋腹地,種種安排,可有出錯?”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此刻宋軍還會來攻打蘭州城呢?”白袍男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丁言志笑道:“因為我需要他們來滅掉大金。”
“哦?”挑起眉毛,白袍男子失笑道,“為什麼?”
“這不是你的目的麼?”卻不想,丁言志直接反問了句,令得白袍男子一怔,隨即訕笑了聲,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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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差不多到約定好的時間了,位於黑龍軍陣前的姚若愚深吸一口氣,按住腰間暗夜龍劍,正打算下令開始攻城,忽地憑空響起一道癲狂至極的笑聲。
那笑聲中蘊含著一股極強的穿透力,刺得文藝軍眾人耳膜發痛,少數修為弱的更是捂著耳朵嗷嗷慘嚎起來。
耶律羽肩見狀臉色一沉,迅速展開領域,庇護住了四周大軍。
與此同時,聽見那特徵明顯的狂笑聲,姚若愚面色驟然暴怒,厲喝道:“完顏刺宋,嬋兒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