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鍾如荼、胡山、羅鐵,待吾領軍迎敵!”
口中一聲輕喝,汪良臣身形驀地躍起,手中龍野橫斬而出,漆黑刀光如那地獄顯影,一瞬間割裂虛空,透著無盡血腥味的殺戮氣息瀰漫天際,遙遙鎖定住衝在最前的羯祖領袖石勒。
見他揮刀斬來,石勒猙獰一笑,長刀出鞘,滅之大道縈繞刀鋒,迎著龍野斬出,鏘地一聲,兩刀凌空對撞,濺出無數火星。
不過一息時間,兩人交手已有二十七次,兩口長刀激烈對撞,刀光不斷碎裂、凝聚,兩人的刀域更是瘋狂鯨吞著四周靈能,加持著二人的氣息瘋狂攀升。
就在二人交手之際,苻健與姚萇二人也已經繞至汪良臣兩側,霎時萬重槍影衝擊刺出,沉凝錘勁亦是破空而來,和石勒一起合擊汪良臣。
眼見汪良臣身處三人圍攻之內,他仍是神情木然,身形後撤半步,千百刃光席捲,竟是全然不顧三人攻勢,只是全力攻向石勒。
石勒三人見狀俱是大笑出聲,除卻石勒及時收刀欲要防禦,其餘二人則是加大力道,想要將汪良臣徹底誅殺。
突然,汪良臣身前虛空莫名一個扭曲,形如漿糊般將刀光、槍影、錘勁今後吞沒。
石勒、姚萇、苻健見狀俱是一怔,不待他們反應過來,石勒背後虛空忽地塌陷,三人攻出的氣勁從中衝擊而出,直接撞在毫無防備的石勒後背。
三尊七境的攻擊何等狂暴,更何況石勒此時是毫無防備,剎那間滿臉漲紅,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原先雄渾的氣機亦是瞬間劃落谷底。
此時正值生死交鋒,豈容絲毫分差,石勒被重創而功力跌落的瞬間,汪良臣已經配合默契地擊退姚萇、苻健二人,殺戮之氣縈繞刀鋒,揮刀橫擊,正中石勒胸膛,將之擊飛出去。
石勒陡然被偷襲重創,姚萇和苻健都是面色大變,他們在交手時候分明以界域籠罩四周,可是來人竟能悄無聲息地穿過界域,將幾人攻擊挪移,這等手段簡直可怕無比。
就在二人心頭驚懼之時,龍程其實正站在他們後方,只是他以宇之大道籠罩自身,從而遁入虛空,看似和他們極為接近,其實是處於正反兩處空間。
如今石勒重創,再無戰力,姚萇和苻健二人雖然聯手,也未必能拿下汪良臣,龍程正打算出手助他拿下二人,耳畔忽地響起數聲輕語,頓時他神情一呆,狐疑地看了眼後方,然後身形一閃,悄然劃過虛空掠向東部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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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北部的戰場上,除了楊仁杰的龍霆集團軍尚能維持均衡,其餘兩座山峰那兒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
昨日一戰,雖然汪唯正率領放逐軍拼死搏殺,也的確借放逐鐵騎的特性壓制了敵軍,但是隨著今天楚徵調來了大荒騎作為應對,放逐鐵騎再也無法保持昨日的優勢。
眼見放逐鐵騎逐漸落入下風,後方段徵夏統轄的巴山軍似乎有些著急,竟然將陣線往前推進了一些,想要增援放逐鐵騎。
只是他們這樣一推進,前後防線立時顯露空隙,楚徵遙遙望見,也不遲疑,身側旗手令旗揮動,原先靜立在側的七千重騎兵當即結陣殺出,對準那處空隙衝殺過去。
此時段徵夏似乎發現了己方破綻,趕緊收攏陣型,然而此時哪裡還來得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七千重騎兵衝鋒而至,就要化為刀鋒鑿入那處破綻,將巴山軍的陣型徹底撕裂開來。
危急時刻,楚徵心頭忽地一顫,莫名生出一股不妙之感,只是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一隻火鳳已經騰空而起,拍動火焰形成的鳳翅,呼嘯著墜向那七千騎兵。
大文第四代制式法陣,凰鳴!
先前大軍交鋒的時候,楚狂謀和吳雪也正分別率領麾下靈師以靈法對轟,只是不想剛剛結束一波對轟的空隙,吳雪等人竟然又一次運轉大陣發動攻擊,而且攻的還是已經完全展開衝鋒根本來不及撤退的那七千騎兵。
“不對!”陡然間,楚徵發覺幾分端倪,他畢竟已經是七境,又是參悟火之大道的人,立時分辨出那靈法的威能遠不如先前,甚至連昨日吳雪一方攻勢的一半都沒有。
“他們剛剛故意留出了千人左右的靈師,這是蓄謀已久啊!”
這時,楚徵耳畔響起楚狂謀滿含怒意的聲音:“難怪先前覺得他們的攻擊威力弱了不少,原來是故意的。”
楚徵這才恍然,只是此刻已經來不及應對,那火凰落下,瞬間將七千騎兵焚為灰燼,同時正在與大荒騎糾纏的放逐鐵騎陡然調轉方向,如同尖刀般一頭撞入因火凰之威而陣型稍亂的步軍中。
先不說騎兵本就剋制步兵,何況以放逐鐵騎的戰力,對付這些並非等級兵種的步軍更是輕鬆至極,只是瞬間,就將那近四萬步軍的陣型徹底擊潰。
大荒戟那位騎將見狀大驚失色,正欲率軍追趕阻攔,先前已經推進上來的巴山軍恰好橫插進來,一道道金色光華從陣中升起,化為金甲虛影加持在前排步軍的身上。
當年李火等人叛變被殺,姚若愚也接收了西夏遺族的七寶僧兵,只是這支等級兵種擅長防禦而非進攻,所以這些年也是一直駐守在川蜀。
有七寶僧兵施法加持,巴山軍雖然依舊無法戰勝大荒騎,但是卻能仰仗防禦稍稍阻擋一二。
大荒騎被阻,使得放逐鐵騎如虎入羊群,不過半柱香時間,已經將前排的四萬步軍徹底擊潰,斬殺萬人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