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時候了!”看了眼天色,符峰默默將頭盔戴好,看了眼身旁摩拳擦掌多時的吳雪,失笑道,“吳雪你冷靜點。”
吳雪正興奮地盤點著自己準備好的靈符,聞言沒好氣地吼道:“哎呦,瘋狗你好煩呦,我都壓抑好久了好不好?”
符峰壞笑道:“壓抑好久了去找凱凱啊,相信他肯定很樂意效勞的。”
吳雪初時沒聽懂,眨巴了幾下眼睛後倏然醒悟過來,俏臉一紅,惱羞成怒地狠狠踩了符峰腳背一下,嚷道:“瘋狗你好汙啊!”
結果,她這一腳下去,皮糙肉厚外加穿著鐵靴的符峰愣是沒半點反應,反倒是腳底被硌疼的吳雪捂著小腳連續跳了好幾下。
好半晌,等沒那麼疼了,吳雪氣鼓鼓地瞪著符峰,咬牙道:“你等著,我回頭告訴凱哥你欺負我,讓他給你下毒,下那種半年硬不起來的毒。”
“臥槽!”符峰瞪大眼睛,驚愕道,“吳雪你比我還汙好不好?”
皺了皺小鼻子,吳雪兩手抱胸,很是傲嬌地哼了一聲。
無奈地搖搖頭,符峰按下護面,扶刀上前數步,身側何超俊見狀當即一揮手,隨著旗官揮舞令旗,巖虎軍一眾將士迅速起身列隊,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排列為三十六個整齊劃一的方陣。
深吸一口氣,符峰整個人迅速沉靜下來,回憶著前兩日會議上商討出的策略,這位身材並不高大的年輕男子忽然笑了笑,隨即大步向前,徑直來到大軍前列。
正收攏起靈符的吳雪見狀慌忙屁顛顛地跟了上去,和符峰一前一後抵達大軍前方。
發覺巖虎軍的動靜,城頭的蒙軍頓時一陣喧譁,隨後就見無數披堅執銳的蒙兵湧上城牆,更有大批靈元弩、弩車、火炮被推到城牆各處制高點,調轉方向對準了巖虎軍。
符峰咧嘴一笑:“好大的陣仗!”
吳雪撇撇嘴:“沒意思,才那麼點人,不夠燒的。”
符峰哈哈一笑,吐槽道:“你個縱火狂魔,也虧得是古代,要是現代,你估計早被抓起來槍斃了。”
“喂喂喂,過分了啊,幹嘛吐槽我!”吳雪瞪大眼睛,抗議道。
“這不是文藝部的傳統麼?”符峰笑道。
吳雪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明明是黑逗逗才是傳統好不好?”
瞧見女子張牙舞爪的模樣,符峰心頭一樂,隨即朗笑一聲,單手按刀踏步上前,厲聲道:“重慶府就在眼前,爾等可敢與本將踏平此城,屠滅蒙古韃子?”
“吾等願隨將軍!”
何超俊等人聞言俱是朗聲大笑,齊齊揚聲,一萬八千人之聲竟是節奏完全相同,好似一人吼聲震耳欲聾,甚至連前方嘉陵江之江水都是為之波瀾激盪。
眾人一齊怒吼出聲,無形無質的軍勢也於此刻驟然攀升,待得達到巔峰之際,符峰猛然張口一吸,好似藉著一吸將洶湧軍勢盡數鯨吞入體,全身氣機也於瞬間攀至巔峰,旋即跨步拔刀,對準身前橫寬三百餘丈的嘉陵江重重劈下。
剎那之間,天地壓強猛然倍增,刀鋒上並無氣勁激盪,大地武道所化魂念卻是奔騰而墜,將那好似巨龍般激流洶湧的嘉陵江攔腰斷開。
遙遙望去,這一刻,南紀門外三百餘丈寬的嘉陵江竟是被符峰一刀生生截斷,刀魂意念凝而不散,將上流江水盡數阻隔,露出了下方河床的潮溼土壤。
“起!”
喉中好似虎嘯的一聲低喝,符峰由單手持刀改為雙手,雙手握緊刀柄,好似刀鋒憑空沉重了數百倍般奮力往上一提,方才裸露出來的河床竟是在他這一提的瞬間陡然隆起。
伴隨著左右被斬斷的江水奔騰轟鳴之聲,足足五百丈長度的河床拔地而起,瞬息間已經達到了地面的高度,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陸橋。
經過大地魂唸的加持,這條陸橋的凝實程度足以與普通地面相似,便是兩側奔騰不休的嘉陵江也無法將之動搖分毫。
刀落刀起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符峰竟然已經人為截斷江水製造出了一條廊道,莫說是蒙古人,就算是對符峰信心滿滿的巖虎軍,也不禁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在何超俊反應快,猛然拔刀出鞘,喜道:“將軍神威蓋世!”
聽他怒吼,其餘將士也紛紛反應過來,紛紛拔刀在手,高聲呼喊起來。
“諸位,隨我殺敵!”
掃視著自己製造出的“通道”,符峰胸中滿是豪情,朗笑一聲,方圓萬丈的大地之氣滾滾而來,自他腳下凝聚,而後只聽一聲巨響,一腳踏碎出十丈巨坑的符峰好似炮彈般撲擊而出,徑直衝向遠處的南紀門。
蒙古人被符峰先前的舉動給震驚到,所以反應慢了半拍,直至符峰突擊而來,城頭上的主將方才驚醒過來,聲音近乎淒厲地怒吼道:“靈元弩,給我轟!別讓他靠近城門!”
只是此時哪裡還來得及,尚未等操控靈元弩的蒙兵動手,符峰已經化為一道流光狠狠轟在城門上,十餘丈寬、數尺厚的巨大城門於這一刻陡然巨震,包裹在外的鐵皮瞬間爆碎,連帶著內部的厚木盡數四濺紛飛。
符峰撞碎城門還不肯休止,轟然墜地的他仰頭又是一聲大吼,滾滾如洪流的大地之氣以他為中心猛然朝著四周爆開,方圓百丈內的蒙兵連阻擋都不能夠,盡數被那接連爆開的氣流連人帶甲崩裂為齏粉。
此時城頭上的蒙將已經紛紛反應過來,怒吼著拔出武器,就要跳下城樓阻擋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