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如韓藝琦此刻這般,讓他心中只有憐惜。
就在範迪飛心頭思緒翻騰的時候,不遠處的羅瑋坤、楊露露、郭佳慧、張藝皓、堯珖五人正圍坐在一起,討論著接下來的安排。
那堯珖本是拔都麾下首席謀士,因為並非修士,所以沒有參加黃羊山之戰,他也是在羅瑋坤等人收攏部屬的時候,聞訊趕來投靠的。
此時他正敘述著自己的想法。
“北黎和南宋佔據了東南和北方,我等繼續留在這裡恐怕難以有所作為,至於西南有大文和南蠻,恐怕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依在下所想,我們應該去西北。”
“西北?”羅瑋坤濃眉一皺,沉吟道,“雖然說那裡暫時沒有勢力盤踞,但是以目前的情況,恐怕不久後文邦和北黎都會爭搶西北之地,那時候……”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去西北,”堯珖沉聲道,“在大文和北黎插手西北之前,我們先在那裡佔據一塊根據地,然後組建起兵馬,藏身暗處,待得大文和北黎在西北斗得你死我活之際,再趁勢出擊,吞併他們的兵馬。”
羅瑋坤聞言不覺暗暗點頭,楊露露懷抱長槍默然不語,張藝皓則是沉吟片刻,忽然問道:“我們去文邦如何?”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張藝皓說道:“那文王率軍奔赴東南,目前下落不明,大文內憂外患不斷,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過去,以我們的實力,足以換取足夠分量的身份,假以時日,或許還能借大文來滅亡大宋。”
“你忘記義父是死在誰手上了麼?”
眾人還沒說話,郭佳慧已經厲聲道。
張藝皓搖了搖頭,沉聲道:“我知道義父死在了那文王手上,可是目前的情況,光憑我們的力量,不要說滅掉宋朝,就算是已經分裂的北黎或南宋,恐怕都做不到。”
郭佳慧杏眸一瞪,正要與他爭執,楊露露忽地眼神一凜,一抬手製止了她說話,而後和羅瑋坤一前一後轉頭望向山廟外。
瞧見他們兩人這番動作,廟內眾人都是一怔,張藝皓反應最快,躍起之際提起山嶽外形的崑崙盾,轉身看向廟外。
範迪飛和韓藝琦看見他們動作,心頭不禁一凜,也是隨之望向外頭。
眾人戒備了少許時候,就聽得一聲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北地槍王。”
說話功夫,廟外已經走入數道人影,為首的赫然是腰繫鴛鴦雙刀的昔年大灣城城主完顏鐵鋒。
方才走入山廟,完顏鐵鋒目光一掃廟內眾人,嘿嘿笑道:“就憑這點人手,楊槍王你難不成還想為大元復仇?”
楊露露並不理會他的調侃,只是默默取出青竹槍,槍尖一抖,盪出點點青色碎影。
完顏鐵鋒嘿嘿一笑,冷笑道:“怎麼,故人相見,第一時間就要動刀動槍?你忘了當年你師兄怎麼死的了麼?若非他不滿老夫號稱刀王,和他的槍王齊名,所以過來挑釁老夫,結果反被老夫幾刀砍死。”
“說起來,要不是你師兄死在了我手上,這槍王的名號也落不到你……”
就在完顏鐵鋒說話時候,楊露露的臉色已經愈加凌厲,待得聽聞他最後一句,這名素來安靜的女子已經是厲嘯一聲,槍影化虹直擊而出。
鏘!完顏鐵鋒雙手一揮,兩口鴛鴦刀出鞘之際,已經交叉而起,與青色槍刃相撞在一起,雄渾的七境真氣彼此衝擊,霎時間掀起滾滾狂風,若非羅瑋坤撐起界域護住後方眾人,只怕是除了幾名七境,此處眾人都已經死在那股狂風之下了。
羅瑋坤撐起界域的時候,完顏鐵鋒身後一名臉色冷淡的年輕女子已經看了過來,只見她身影一閃,就如瞬移般出現在羅瑋坤身前,手持一口七彩圓刃旋斬而出。
那女子出手之際,羅瑋坤全身寒毛陡然根根炸起,黑影一閃,加持有影之大道的拉亞斯特鐮刀已經揮擊而出,與那口七彩圓刃交擊在一起,蕩起無數火星。
“你們先走!”羅瑋坤回頭喝了一聲,手中拉亞斯特鐮刀揮舞如風,與如同幻影般繞著他不斷遊走的年輕女子激鬥在一起。
瞧見楊露露和羅危機都是被人纏住,郭佳慧正欲相助,張藝皓猛然掠至她身旁,提起崑崙盾擋住了一根不知何時斜擊而來的禪杖。
盾杖相觸之際,張藝皓身形微晃,喉頭湧起一股甜意,卻是被來人這一擊生生擊傷。
張藝皓所修功法正是符峰在崑崙山中獲得的《崑崙通地功》,只不過他得到的只是殘篇,好在窩闊臺幫他蒐羅了大量功法,東拼西湊之下,也勉強有了這門第八等帝尊級功法七八分的火候。
和符峰精研於攻伐不同,張藝皓將這門功法完全用在了防禦上,平日交戰時候,光是他一個人就足以抵禦六境圓滿之人的攻勢。
可是以他的防禦力,竟然會被人一擊擊傷,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輕傷,也足以讓他心生忌憚了。
來人是位手持血月禪杖的虯鬚和尚,見張藝皓居然擋住自己這一擊,臉上也有幾分驚訝,旋即大笑道:“有意思!再吃你爺爺一禪杖!”說話間,他舉起血月禪杖又是一擊砸出,光是聽那破空之聲,就知此擊蘊含何等力量。
張藝皓氣沉丹田,雙臂運足力道,將崑崙盾往上一提,鐺地一聲,他雙腳直接入地三寸,全身肌肉塊塊凸起,而那和尚也被那反震之力給震麻了雙臂,腳步踉蹌地連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