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姚若愚垂劍默然的時候,天空中陡然爆發出數聲怒吼,赫然是發覺己方大軍遭受重創的五位八境齊齊縱身撲落,不顧敵手,想要先一步破掉誅仙劍陣。
“等候諸位多時了。”抬起頭,丁言志大笑一聲,也不見他動作,屹立在大陣角落的四座劍門內陡然各自衝出一道光束,赫然是他以誅仙劍陣從黃羊山內汲取出的海量煞氣。
依靠輪迴天道,無論是上古仙神煞氣,還是那海量的誅絕劍氣,都能夠依託誅仙劍陣達到生生不息的效果。
只是丁言志心機深沉,那些被重新迴圈恢復的上古仙神煞氣竟然全部被他囤積在四座劍門內,始終隱而不發,直至五位八境出手,他才祭出這一張底牌。
雖然楚狂歌、嶽鵬舉、鐵木真、託雷、諸葛正我五人都是八境帝尊級強者,可是這四道光束非但以上古仙神煞氣凝聚而成,更融入了通天教主殘留於劍陣中的九境仙力,以至於五人的護體手段盡數失效,被那些煞氣侵入體內。
一時間五人俱是眼神兇厲,不顧丁言志,轉身廝殺在一起。
看見丁言志兵不血刃就解決了五位八境,姚若愚神色凝重,默默以終結天道洗練自身氣機,調整到巔峰後重新提劍上前。
發覺他的動作,丁言志失笑道:“怎麼,若愚你還要來自取其辱麼?”
姚若愚皺了皺眉,正要說話,眼神卻是一變。
就見丁言志身後數千丈外的半空中,一名戴著金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踏空而來,他的身影若隱若現,好似藏匿在另一處空間,肆虐天地威壓眾生的誅仙劍陣雖然威勢無雙,但是根本無法影響到他,任由他閒庭信步飄然走向丁言志身後。
好像沒看見姚若愚的目光,丁言志見他發愣,失笑道:“怎麼,怕了?”
此時,那男子已經隱匿虛空穿行數千丈之距,悄然站在了丁言志背後。
“他來是自取其辱,那麼我呢?”
蘊含著焚山煮海之威的怒喝聲陡然響徹天地,那男子拔出一口巨劍狠狠斬出,就勢要將丁言志腰斬。
雖然恨極了丁言志,可是見他毫無防備地要死在那人手中,姚若愚仍是微微皺眉。
只是不想,那巨劍剛剛斬至丁言志腰腹,就聽鏘地一聲,不知何時出現在那兒的誅仙劍輕輕一震,居然將此人偷襲給阻擋了下來。
驟然遭受襲擊,丁言志笑吟吟地回過頭,沒有絲毫驚訝。
見他笑容玩味,白衣男子先是一怔,隨即惱羞成怒,厲喝道:“為什麼?為什麼文藝軍只死了那麼點人?連宋朝都死了二十幾萬的雜兵,你到底有什麼心思?”
“還不明白麼?”丁言志露出幾分憐憫的笑容,“當二十幾萬大軍覆滅在北方,唯有不到十萬的精銳可堪一用,哪怕宋朝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依靠文藝軍來鎮守國土啊!”
“什麼?”白衣男子聞言大驚失色,旋即暴怒道,“你敢騙我?”
“真是愚蠢啊!”輕輕搖頭,丁言志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也是啊,本來只是乞丐的你,因緣際會擁有了這一身恐怖武力,也改變不了那卑微狹隘的思想。”
彷彿被觸及了逆鱗,早先風度翩翩如謫仙人的白衣男子竟是氣的身軀顫抖,暴怒道:“你……你竟敢這麼說我,丁言志,背叛我的罪無可恕!”
“唉,”輕輕嘆了口氣,丁言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又是嘴炮,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本事?”
“你……你給我去死吧!”盛怒之下白衣男子直接抬手一握,就勢要激發丁言志心魂上的那道枷鎖,將這個膽敢欺騙他的狗賊徹底殺死。
可是不想他握拳了足足數息時間,丁言志仍是毫無反應地站在原地,只是臉上的笑容越發譏諷。
“覺得奇怪麼?蠢貨,早在這座誅仙劍陣立起的時刻,我已經藉助此陣破去了你設下的禁制,你以為……你真的能控制我一輩子嗎?”
說到最後,素來沉穩內斂的丁言志少有地露出幾分憎恨神情。
遠遠聽見兩人對話,姚若愚陡然醒悟過來,直至這一刻,困擾了他六年之久的謎團終於解開。
為什麼丁言志會去順應歷史潮流?
為什麼丁言志會處處針對大文城邦?
原來,竟是因為丁言志被這名白衣男子設下了禁制。
姚若愚正值感慨,遠處丁言志突然回過頭來,輕笑道:“此人是半步八境,若愚,聯手否?”
“吊你大爺的書袋子,”輕輕咒罵了一句,姚若愚眼角晶瑩一閃即逝,旋即身後十三條龍影盤踞而起,龍吟動天之際,他也是朗笑出聲。
“老子等這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