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番挑釁,真不怕本王殺了你麼?”旭烈兀大怒道。
“兩國交鋒不斬來使,宋某身為大文使者,六王爺總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我,”宋凱冷淡道,“再者說了,宋某一人身死又何妨,我大文文武人才濟濟,一人殞命,自有人接替。”
“有意思,你這人倒也有幾分膽氣,”旭烈兀哈哈一笑,一揮手示意藏在暗處的高手退下,道,“你說我七弟抓了你們大文的人,這事我不清楚,給我幾天功夫,讓我去問問,如何?”
“好,”宋凱頷首道,“不過六王爺可能只有六天時間,六天過後,就是我家文王和你談判了。”
旭烈兀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喊來一名侍從帶宋凱去廂房,自己則轉身回了書房,派人去河南行省那裡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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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謀宗?”
霍然起身,宋梟目光冷厲地看向身前那人,震驚道:“他是詭謀宗傳人?”
他桌前立著的赫然是大元滄州知州馮書博。
他本是梟幫安插在大元的間諜,藉著忽必烈登基任用漢人為官的機會,從一員小吏順勢成為滄州知州。
這本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棋子,可是為了傳回這個訊息,他不惜冒著暴露的危險,從滄州一路潛逃回大宋,一路上為了掩護他,梟幫死了足足上百人。
此時屋子裡除了宋梟和馮書博,還有吳媛和閆陽輝二人。
聽到馮書博帶回的訊息,他們兩人也是神色各異。
“想不到他竟然是詭謀宗傳人,”閆陽輝臉色凝重,沉聲道,“當年心間宗一夜之間覆滅,竟是詭謀宗所為,可嘆啊。”
吳媛卻是思緒繁多,片刻後蹙眉道:“此事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馮書博拱手道:“忽必烈等人都已經知道,此外雖然也有其他人聽見,但是都不知道詭謀宗是什麼,所以短時間內相信不會流傳到大宋。”
吳媛眸光流轉,忽地說道:“幫主,此事還需隱瞞一段時間。”
宋梟聞言一怔,閆陽輝也是詫異地看向她。
姚若愚是詭謀宗傳人的訊息一旦傳出,大文必將面露宋朝的猜忌,尤其是這兩年宋朝高層對文邦忌憚的人越來越多,一旦此事暴露,必然會將文邦徹底推向宋朝的對立面,屆時文邦哪怕再是發展迅猛,也絕對扛不住宋朝的雷霆一擊。
以吳媛和大文城邦的仇恨,為什麼會制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瞧見兩人目光疑惑,吳媛搖搖頭,肅然道:“若是私仇,佳敏自然樂意看見他們覆滅,可是現在不行,當年一戰我大宋迄今為止還沒恢復元氣,若是貿然對文邦動兵,給了元朝可趁之機,只怕當年蒙古南下之事會再次發生。”
“那依你之見,此事應該怎麼運作?”宋梟沉吟片刻,問道。
吳媛笑了笑,答道:“此事要想完全隱瞞,恐怕很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水攪渾,讓此事變得似是而非,可以說他是詭謀宗傳人,又沒十足證據說他是,這樣既能讓朝堂上敵視文邦的那些人借題發揮,又不至於讓文邦遭到宋朝攻擊。”
“另外,我們這兩年發展進文邦的勢力,可以慢慢收回來了。”
吳媛又是一笑:“此事至多能遮掩三四年的時間,時間一到,等我大宋恢復元氣,那時候文邦必將遭受滅頂之災,他們倒黴歸他們倒黴,我梟幫可不能受了這池魚之災。”
“也好,”點點頭,宋梟念及這些年在大文內部發展的情況,感嘆道,“只可惜了這麼一塊好地方。”
“其實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吳媛輕笑道,“文邦那些人拉攏人心的手段很高明,這些年我們雖然極力發展,籠絡到不少郡守、縣令,但是州牧卻不過兩人,一旦宋文開戰,這些人手根本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那就收回來吧,”宋梟笑了笑,嘆道,“只是想不到那位文王竟會是詭謀宗傳人,他陰霾身份割據西北這麼多年,這野心也是不小啊!”
閆陽輝淡淡道:“川渝兩地進可攻退可守,他割據此地,一旦宋元爆發大戰,他們到時候渾水摸魚一番,還真有可能發展到足以與我大宋分庭抗禮。”
宋梟微微一笑,眸中似有縷縷殺機閃爍。
“現在就只有等了,等到我大宋恢復元氣的那一日,就是這大文覆滅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