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武穆軍的到來,蒙哥等人也迅速聚集到一起,商討起了迎敵之策。
大堂內,端坐著一道道氣勢雄渾的身影,阿里海牙、張弘範、阿速臺、闊闊出、脫歡、床兀兒、阿塗、格斯爾、楊露露、羅瑋坤等等,清一色的六境強者。
放眼望去,偌大堂內,六境的人數竟然已經達到了二十四人之多,諸多武道魂念混合在一起,彷彿隨時都能將整座屋子徹底撐爆。
只是無論六境的數量何等龐大,相比於上方坐席的數道人影,他們的氣勢竟是顯得如此的卑微。
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旭烈兀、窩闊臺、拔都、土土哈、丁言志、哲別、姬龍、魔天罪,整整十一位七境強者。
他們每個人都如同一座高山,一片海洋,哪怕不散發出任何氣息,光是坐在那兒,就足以讓堂下二十四名六境忌憚心驚。
商議了良久,忽必烈忽然濃眉一軒:“我蒙古一直以來擅長的都是騎戰,只是南下以後,每次與宋朝交鋒打的幾乎都是攻城戰,難以發揮出我方騎戰的優勢。”
“誰說擅長騎戰就不能擅長攻城戰?”旭烈兀冷笑了聲,傲然道,“我蒙古射術天下無雙,便是攻城守城,也足以讓宋軍寸步難行。”
“若是當真如此,何以我等今日會被那宋朝小兒逼退至此?”忽必烈反問道。
“那要問問你們了,”旭烈兀兩手抱胸,冷笑道,“我們在江南路本來已經將宋軍壓制,要不是你們在淮南路慘白,我們忌憚楚狂歌等人從西面和嶽鵬舉他們形成西南包夾之勢,怎麼會撤退至此?”
拔都、窩闊臺兩人雖然始終沒有說話,但是聽見旭烈兀的話語,眼中仍是浮起幾分不滿之色。
蒙哥拍了拍忽必烈肩膀,沉聲道:“我等之所以會在淮南路,甚至西部大敗,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那姚若愚。”
旭烈兀仔細回憶了半晌,才皺眉道:“那個大宋藩王?什麼華夏第一劍首?他不是才入七境麼?有什麼能耐,能把你們逼迫至此?”
“此子不可小覷,”雖說因為爭奪未來的蒙古可汗之位,阿里不哥和蒙哥、忽必烈關係都不好,但是此刻仍是頷首道,“那日我與大哥、四哥聯手,仍是敵不過此子。”
“什麼?”堂內原來在江南路征戰的蒙古眾人俱是變色,其中羅瑋坤、楊露露等曾經與姚若愚有過交手的更是面色鉅變,渾然沒想到當日不過稍稍勝過自己的敵手,居然已經成長到這等地步。
忽必烈也不怕出醜,將漁州大戰過後的一系列戰事逐一敘述了一遍,得知姚若愚居然孤身殺入襄州,差點在蒙哥、丁言志聯手下誅殺忽必烈,眾人面色越發難看。
姬龍也是輕輕頷首,出聲道:“此子神勇不可敵。”
連素來高傲冷淡的姬龍都如此說,眾人心頭更信數分,旭烈兀面色變幻了片刻,咬牙道:“我不信。”
“那你可以去找他,”忽必烈眼神冷漠,不屑道,“只要你不怕死。”
“我蒙古男兒哪個會怕死?”旭烈兀冷笑道。
這個話題暫且擱置,隨後轉回瞭如何應付宋朝大軍的問題上。
拔都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丁國師素來足智多謀,此次我朝南下亦是國師佈局促成,不知現在可有辦法退敵?”
瞧見眾人看來,丁言志淡淡一笑:“丁某擅長的是佈局,而非一地一城治爭,況且那文王實力太過恐怖,完全有能力以蠻力硬破丁某佈局。”
“要想擊退大宋,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姚若愚。”
昔日曾在百家講壇上代表縱橫家出席論辯的黑無夢環顧眾人,肅然道:“如今大宋除了西南,其餘軍隊已經基本集結在城外,七境和我等應該也大致持平,宋朝多謀士,尋常的兵法謀略上我蒙古恐怕難以取勝,所以要想擊敗大文,就要以奇謀。”
“奇謀?”阿里不哥麾下謀士別卜塔捻了捻長鬚,蹙眉道,“說起來容易,真的想出來可就太難。”
堂內其餘諸位謀士也都是微微頷首,不管怎麼說,現在宋蒙兩方的兵力起來已經超過六十萬,如此大規模的戰事,兵法謀略恐怕也只能起到少許作用,更主要的還是高層戰力的較量。
阿里不哥眼珠子一轉,忽地問道:“既然黑先生這麼說了,想來應該已經有法子了吧?”
黑無夢淡淡一笑,環顧眾人一圈,目光在丁言志處略微停頓,浮起幾分挑釁,後者卻是面色淡然,好似不曾看見,頓時黑無夢微微蹙眉,隨即冷哼了聲,答道:“不錯,以我計謀,哪怕無法擊敗大宋,也能讓那文王無法參與接下來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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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愚並不知道蒙古方面已經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若是知道了,只怕會高呼一聲“槍打出頭鳥”,然後帶著許烜熔等人趕緊跑路回川渝。
軍事會議結束後,他婉拒了楚狂歌、嶽鵬舉的邀請,喊上李奕健出了帥帳,往他和宋凱等人暫住的區域走去。
聽聞蔣思羽沒有來,李奕健忍不住惋惜地嘆了口氣,隨即又是有些慶幸地聳聳肩:“還好沒來,這一戰哪怕是我也沒多少把握能活下來,沒來就好,沒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