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界域!
《冥河典》最高深的一門秘術,以一人之力演化冥河,根據對《冥河典》的修行深淺,所演化冥河的面積也會隨之變化。
最為主要的,是一旦凝聚出屬於自己的冥河,那麼但凡亡於此人之手,魂魄都會被這條冥河所俘虜,永生淪為冥河演化者的奴僕。
當然,岱森達日還體會不到這等玄妙,只是出於參悟太陽之力者的本能,感受到了這條冥河的陰寒罷了。
以冥府之握壓制住岱森達日,宋凱小心翼翼地駕馭著身後的界域,將岱森達日整個人緩緩包裹,洶湧的冥死之氣激盪而上,不停地滲入此人的身體,將其中的生命力逐一消滅,化為僵死狀態。
片刻過後,隨著凝聚於眉心的靈識被冥氣衝潰,岱森達日的紫府瞬間被冥死之氣淹沒,眼中最後的光芒也終於緩緩消散,身軀消散的他唯有魂魄飄浮而起,被潮水般的冥死之氣拖入了冥河界域之內。
看著獨屬於自己的冥河緩緩消散,宋凱若有所思地收回手,若非他事先以秘術將完顏第四的體魄洗練,用以坐鎮自己的冥河中央,以岱森達日高達六境九重的實力,自己還未必能夠將之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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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在熊熊火焰下縮小到不足三丈的血池,孛日帖赤那正值得意,忽地聽見遠處傳來陣陣狼嘯,扭頭望去,就見先前被自己驅趕走的獸神軍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組好陣型,以衝鋒的姿態朝向自己。
孛日帖赤那見狀微微皺眉,隨即就是冷笑了聲,就憑這九千烏合之眾,連自己的滅世火海大陣都破不開,更不可能影響到自己對付這名文邦的六境了。
正要收回目光,孛日帖赤那忽然感應到幾分不對,慌忙扭頭看向那道血池,只是待得他扭頭之際,眼前忽地一片血光閃爍,旋即就覺喉頭一涼,竟是已經被利器一擊切開,飛濺出一縷血花。
捂住咽喉,孛日帖赤那倉皇后退,右手則是往腰間一抓,朝前丟擲數十張繪有赤色符篆的靈符,靈識一掃,這些靈符盡數爆開,化為熊熊烈焰阻擋在身前。
不知何時已經欺近到身前的蔡旭東探手一抓,將對方先前受傷濺出的鮮血收入掌心,旋即口中唸唸有詞,身後一本剛剛浮起的厚重典籍緩緩展開,一面面鮮紅色的書頁嘩啦啦地翻動著,不斷加持著他所施展的秘術。
孛日帖赤那剛剛後退出數十丈,正要放鬆,驀地悶哼一聲,捂著咽喉的左手指縫中猛然滲出大片鮮血。
心中惶急的孛日帖赤那急忙施法想要暫時癒合傷口,只是被猩紅之力浸染的傷口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被他治好,一時間鮮血好似自來水般,嘩啦啦地從咽喉傷口中湧出,轉瞬間已經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衫。
“孃的,給老子死來!”險些殞命在火海內的蔡旭東暴吼一聲,憑藉掌中孛日帖赤那的鮮血,以猩紅秘術遙遙抽取著對方的精血,同時也身化血影不斷逼近。
心道不妙的孛日帖赤那哪裡敢讓他靠近,瘋*縱著周身火焰阻攔在當中,只是心神大亂的他根本無法徹底發揮出全力,漫天火焰幾乎轉眼間已經被蔡旭東數爪撕碎。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移動出了上千丈,整個喉嚨已經被鮮血堵住的孛日帖赤那一個恍惚,終究是被蔡旭東追上,一把按住天靈蓋狠狠一壓,直接將這位火焰薩滿整個腦袋徹底捏碎。
終於解決了敵手的蔡旭東才剛剛吐了口濁氣,整個人就虛弱無力地軟倒在地,隨後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喘息半晌,蔡旭東才有些後怕地擦了擦冷汗,喃喃道:“孃的,姓鄧的,這就是你說的針對嗎?”
既然速不臺能夠看出文邦每戰必勝的關鍵,那麼同為兵家宗師的鄧亦通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此次九路大軍的搭配,都恰好能夠彌補每一位六境的弱點。
只是鄧亦通雖然兵法了得,卻終究不是神,搭配到最後,唯有蔡旭東和李懿霖二人最後剩下沒法形成彌補組合。
所以早在開戰之前,鄧亦通已經告知過蔡旭東,他這一路必定相當危險,只有靠他自己才能突破難關。
正因如此,入城過後,蔡旭東已經與李懿霖商議好,讓後者在關鍵時刻吸引對手的注意,給蔡旭東製造反擊的機會。
當然了,雖然最後也成功殺掉了敵手,但是蔡旭東也是元氣大傷,若非有孛日帖赤那的精血補充,只怕已經沒有餘力參加接下來的戰鬥了。
隨著孛日帖赤那的殞命,先前籠罩上萬丈的火海也慢慢消散,只是此處的溫度仍然高的出奇,不過五境的李懿霖也根本靠近不得,只能夠在邊緣外高聲詢問蔡旭東的情況。
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蔡旭東伸手抓住孛日帖赤那的屍體,以穢土汙染之章將此人體內精血盡數抽出,轉化後注入自己體內,臉上這才恢復了幾分血色。
過了半晌,蔡旭東站起來抖了抖身子,將剛剛癒合結疤後形成的外疤盡數甩落,隨後縱步掠出火海形成的廢墟,與李懿霖再次動身趕往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