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城。
面對著有十餘名六境帶頭的文藝軍,精銳全部被調走的武山城駐軍哪兒擋得住它們的攻勢,不過象徵性地抵擋了片刻,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剛剛入城,臉黑如碳的楊仁杰揚起紫雷刀一指跪了滿地的降兵,喝道:“全部捆了,充入敢死隊!”
一眾降兵聞言俱是駭然變色,可是沒等他們反抗又或抗議,已經有大批如狼似虎的悍卒提著枷鎖衝入人群,將降兵們一一捆起來。
“宋軍那兒有回信了麼?”走在砂石鋪成的道路上,蔡旭東忽然問道。
搖了搖頭,許烜熔答道:“還沒,不過估計快了,有強哥親自出面,宋軍進攻的速度應該會加快一些。”
握緊拳頭,蔡旭東全身血氣如焰,咬牙道:“孃的,又是這樣,又是這樣,若若當著我的面被人抓走,這群人……可惡!”
拍了拍他的肩膀,鄒布衣肅然道:“金皇將大軍集中在了臨夏和定西兩城,所以絕大部分城池都防備空虛,這樣吧,我們先加快腳步將這些地方佔了,俘虜多一點的金兵,屆時就以這些人和金國來談判。”
眾人都不是傻子,也聽得出他的意思,宋朝未必樂意用十幾座城池來換取姚若愚的安全,所以他們必須搶在宋朝之前佔領這些地方。
“那就加快腳步吧!”五指一握,許烜熔強忍心頭憂慮,語氣冰寒地說道,“搶在宋朝前,將臨夏、定西以南全部佔領,然後安排重兵防守東面,以防宋朝有人眼紅,要來搶奪城池,所有城池,都必須歸於我大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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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城,金國皇宮。
數萬名卸去兵甲,只穿有短衫的遼兵臉色灰暗地癱坐在皇宮西側的天壇中,曾經全身肌肉氣質剽悍的猛將悍卒,如今卻是全身肌肉萎縮,好似癱瘓了十多年才勉強爬起來的病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天壇中。
天壇的上方,赫然有著一座籠罩了數萬丈方圓的巨大法陣。
陣法中,充斥著腐朽、敗血、黑暗、厄運等道則,每一根陣旗都是以一根一人高的靈晶充作,憑藉這些靈晶內蘊含的海量靈能,陣法不斷地抽取下方遼人的精血,匯聚到陣心位置。
陣心位置,一尊披有灰色斗篷,通體戾氣森然的身影盤膝而坐,不斷吸納著四周匯聚來的濃郁血氣,每一名遼兵的血氣湧入他的身體,都會讓此人枯萎如樹皮的肌肉生出一絲生機。
足足五六萬名遼兵的精血,卻也只是讓這尊身影恢復了五成左右的生機,雖然露出來的手腳面板都已經恢復成四十歲左右的狀態,但是他藏在衣衫內身體,卻依然枯萎的如老樹皮。
當最後一滴精血被他吸納入體,這座法陣嗡然解除,隨即那尊身影驟然消失,如鬼魅般出現在天壇外兩名肅然而立的黑袍男子身前。
“參見越國王!”
當此人現身的剎那,全身流瀉出七境氣機的兩名黑袍男子竟是有些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乾笑著躬身行禮。
完顏肅!
完顏穆!
大金黑蓮教一正一副兩位教主,都是七境高階的超級強者,曾經將全國近九成的靈師納入麾下。只是前些年,二人因為捲入太子之爭,被丁言志設計犯錯,遭到金皇下旨斥責,使得黑蓮教的聲勢大不如前。
饒是如此,兩尊七境高階的強者,又是孿生兄弟,聯手的威力足以與七境圓滿匹敵,如此恐怖的人物,竟然會懼怕那斗篷人到如此地步,難不成這人還是八境不成?
斗篷下,這人被遮住的臉龐上,一雙纖細且顯得有幾分清秀的鳳眼微微眯起,輕笑道:“放心,你們兩人乃是如今大金的重要人物,接下來擊退宋朝大軍還要靠你們。”
“至於那大文……”斗篷人說到一半,忽地有所感應,看向天壇外被死死禁錮住的皇袍女子,竟是嘿嘿一笑,“別瞪我,放心,我都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精血,足夠他們再活四五年的。”
聽見他猖狂至極的笑聲,蕭綽只覺得一口銀牙都要被咬碎了,只是奈何落在自己身上的瀝血神意太過恐怖,憑藉外物晉級八境的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望見蕭綽眼神悲憤欲絕,斗篷人驀地哈哈狂笑起來,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他那猖狂至極的笑聲。
“這數萬遼人精血足以維持本王外出三日,大宋交由爾等來應付,那區區的文邦就交給本王了。”
這一日,以秘術假死百年的完顏宗弼再出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