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旭日剛剛從東方浮起,文藝軍大營已然轟然大開,楊仁杰和項蓓蓓一馬當先,帶著完顏營一眾將士衝出軍營,呼嘯著來到了碌曲城外。
橫刀立馬,楊仁杰齜牙一笑,揚聲道:“馮跑跑,趕緊滾出來,你楊大爺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瞧見完顏營又來攻城,城頭上正在值勤的百餘金兵不覺齊刷刷地發出了哀嘆聲,他們算是怕了楊仁杰,分明打不過自家城主,卻每天都厚著臉皮,樂此不疲地跑來攻城,而且每次都沒靠近城牆就呲溜一聲退走了,哪裡像是想要真的攻城。
楊仁杰拉著馬等了一會兒,城頭上很快浮現出大批金兵的身影,為首的自然是碌曲城主馮克文。
馮跑跑仍然是一襲白甲,不過盔甲上有著數處明顯修補過的豁口,都是之前和楊仁杰、項蓓蓓交手時候留下的。
看見楊仁杰興致勃勃的模樣,馮克文暗暗搖頭,冷然道:“姓楊的,你要麼就真的上來攻城,要麼滾回去,等你家王爺回來了再過來,每天這樣有意思嗎?”
“有啊!”見他說破了自家分兵的計謀,楊仁杰居然半點都不吃驚,仍是笑呵呵的,回答道,“你不覺得每天這樣欲拒還迎特別有意思嗎?”
站在馮克文身旁的完顏金剛臉色鐵青,他很想質問一句“欲拒還迎”是用在這種情況的麼,這個文藝軍的騎將當真是個白地將軍,明明屁兒墨水都沒有,還要裝出一副儒將的腔調。
好在除了完顏金剛,文金雙方都是武夫,沒一個有文化的,至於楊仁杰,雖說讀了個大學,但是身為理科生的他文學素養從來不咋地,自然也沒發覺自己這句詞的問題。
與此同時,馮克文已經無奈道:“那好吧,你要攻城,那就儘管過來。”說是這麼說,可是看他懶洋洋的模樣,渾然沒有命令下屬戒備的打算。
楊仁杰見狀嘿嘿一笑,和項蓓蓓對視了眼,二人都是偷笑了下,旋即各自一拉韁繩,縱馬向前掠出,同時身後完顏蠟等人拔刀出鞘,帶領完顏營一眾步軍緊隨而上。
數千人一齊邁步衝鋒,聲勢雖然不是騎軍突擊,卻也令得城外地面微顫,滾起陣陣煙塵,簇擁著楊仁杰的身影,一併望著城頭蔓延過來。
捧刀在懷,楊仁杰與項蓓蓓點點頭,隨即雙腿一夾,竟是忽然加快了速度,直接將項蓓蓓落在後頭,然後自己一個人疾馳著衝向城頭。
漫天喊殺聲中,楊仁杰率先闖入大*手的射程,可是城頭上的眾人卻都是滿臉無所謂,根本沒有動手的打算,只是很快地,數千完顏營步軍也已經越過界線,疾步接近著城牆。
瞧見完顏營居然也衝入了己方射程,馮克文不覺一怔,隨即目光一凜,先與完顏金剛對視了眼,隨即單手一劈,厲喝道:“弓箭手,自由射擊!”
聽見他的命令,原本還懶洋洋的一眾大*手趕緊回過神來,紛紛彎弓搭箭,對準已經進入射出的完顏營士卒瘋狂射擊起來。
就在漫天箭雨落下的時候,楊仁杰已經縱馬來到了城牆下方,不用他命令,烏騅雷霆已經自發地發力一蹬,徑直化為一道雷光躍起,踩著城牆往上疾走,不過眨眼功夫,已經來到了城頭上。
瞧見他衝上來,馮克文掌心真氣一吐,幻化為本命器問天槍,同時身後凰鳴大作,洶湧的赤色霞光化為一尊火凰振翅而現,旋即化為一道赤光沒入槍刃,對準立足未穩的楊仁杰一槍刺出。
此時烏騅雷霆剛剛躍上城頭,楊仁杰看見馮克文趁機襲來,居然不驚不懼,反而齜牙一笑,豹眼中透出幾分狡黠,未等馮克文明悟過來,他已然掄起紫雷刀一刀迎出。
剎那間,偌大城頭上驀地炸出一聲沉悶的雷鳴,旋即正在持槍前刺的馮克文陡然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抖槍施展巧勁,問天槍已經結結實實地捱了楊仁杰這一刀。
刀槍相撞,眾人預想中楊仁杰連人帶馬被擊退的畫面並未出現,恰恰相反,居然是馮克文被楊仁杰一刀震飛了出去,若不是完顏金剛從後施法扶了他一把,只怕馮克文會被楊仁杰這一刀直接轟下城牆。
剛剛站穩,馮克文霍然抬頭望去,目光中滿是凝重,沉聲道:“你突破了?”
“怎麼,就許你突破到六境,就不許我?”楊仁杰眯起眼睛,嘿嘿怪笑了兩聲,同時也不再遮掩自身修為,霎時一股磅礴的狂霆刀魂席捲而出,六境一重的紫雷真氣化為洶湧雷潮,將四周逼過來的數十名金兵盡數轟成焦炭。
六境!數日交戰,楊仁杰終於靠著胸膛中憋著的那股倔強,踏破瓶頸突破到了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