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肩子原名就叫楊方。
看見任嘉盛居然真的把自己丟在這兒帶人離去,葉菲虹眼圈一紅,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咧咧地哭了出來,這還不算,這丫頭直接仰頭躺倒,雙手亂揮,兩腳一陣亂踢,端的是和小孩子撒潑打滾一個模樣。
楊方看的是目瞪口呆,想要伸手把她拉起來,結果被結結實實地踢了一腳,別看這葉菲虹年紀不大,實力也有三境水準,這一腳下去疼的楊方眼淚都快出來了。
遠遠的聽見背後葉菲虹哭聲,任嘉盛無奈回頭,看見她那副撒潑打滾的架勢,不由一陣頭疼。
旁邊一名隊長見他似乎有所猶豫,趕緊說道:“大人,那女人來歷不明,又是北方人,恐怕是蒙古奸細……”
就葉菲虹那副模樣,能是蒙古奸細就有鬼了,這隊長也自覺奸細之說不妥當,沉吟了下,改口道:“可能是蒙古貴族後裔,以大人的身份地位,儘量還是不要和這等來歷不明的女人牽扯為妙。”
任嘉盛沉默片刻,看了眼腰間懸掛的那片冰霜羽毛,嘆息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此話真的不錯,剛剛拿了別人如此厚禮,就把對方丟下,的確有失道義。”
又是一聲嘆氣,任嘉盛示意眾人止步,自己則駕馬回到葉菲虹身旁,見她仍是閉著眼睛哇啦啦一陣手舞足蹈,不禁搖了搖頭,淡淡道:“起來。”
聽見他聲音,葉菲虹趕緊睜開眼睛,看見是他,頓時歡呼一聲爬起來,湊到他跟前,嬉笑道:“怎麼樣,改主意了?”
“上馬,我親自送你去敘州,”見她想要說話,任嘉盛硬起心腸一瞪眼,喝道,“閉嘴!上馬!”
他態度惡劣,葉菲虹卻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爬上馬背,坐到他背後,然後臉蛋羞紅地伸手環住他腰身,頓時就覺一股男兒氣撲面而至,羞得她俏臉愈加嫣紅,一雙眼睛得意地彎起來,眯的幾乎都快看不見了。
在穿越前,以任嘉盛的容貌自然少不得有狂蜂浪蝶,當時他還覺得不習慣,可是來了這個世界,女子大多性情保守,哪怕是西北女子民風剽悍,面對他這等近乎妖異的俊逸男兒,也都是生不出絲毫豪情,一個個嬌羞的如江南女子一般。
結果沒想到,這次巧合救下的蒙古女子竟然會是如此死纏爛打又沒臉沒皮的性子,硬是讓任嘉盛前半生應付狂蜂浪蝶的經驗盡數化為空談。
發覺對方居然還在偷偷摸著自己的腰,任嘉盛不覺一陣頭大,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將這個麻煩帶上,也懶得去說她,縱馬回到陣前,一揮手,率領五百神鷹軍士一齊疾馳向敘州城。
眼見著任嘉盛等人揚長而去,在邊境線這兒猶豫再三的南蠻兵們才敢一擁而上,越過邊界跑到被冰封的細奴邏旁邊,七手八腳地敲打著那些冰層,想要將他解救出來。
然而,這可是玄冰,硬度可比金鐵,哪怕是尋常兵刃斬上去都頂多濺出一片冰屑,又何況是這群底層的南蠻兵,一群人搗鼓了半天,也沒能把這些玄冰破掉分毫。
就在一群人忙碌的時候,邊境屬南蠻的那邊兒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見又有一群南蠻兵在兩名年輕人的率領下趕到。
兩夥南蠻兵明顯彼此關係算不得和睦,看見那些新來的南蠻兵,原先那夥南蠻兵俱是哇哇怪叫起來,一個個拿起武器緊張兮兮地看過來。
那群新趕到的南蠻兵中,站在前排的兩名年輕人都是二十四五的模樣。
一個身披南蠻特有的金線藤甲,體魄雄壯,遍體肌肉,一個身披黑色法袍,斗篷將大半張臉都給遮住,看不清容貌和身形,只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陣陣幽森的寒意。
瞧見對面那群南蠻兵面帶敵意,那披甲青年濃眉一皺,咧咧嘴,朝著左側一攤手,當即就有四名南蠻兵抬著一把足有兩丈長的金屬巨錘上來,然後單膝跪地,將那巨錘呈到他手上。
這口巨錘錘頭屬長方體,一端尖銳如錐,一端朝外微微拓寬,錘頭和錘身都是由特殊金屬製成,表面紋刻有無數雷電花紋,看上去不但重量十足,更蘊含有無盡的雷霆力量。
一手握住錘柄,那披甲青年眼神驟然凌厲,掄起戰錘就勢朝前擲出。
只聽得轟地一聲,霎時間天地變色,無盡狂雷憑空而落,隨著那戰錘一併轟出,將細奴邏身旁的數十名南蠻兵淹沒大半。
不等餘下南蠻兵驚恐嚎叫,穿著法袍的青年也是抬起手來,不見他動作,滾滾黑煙伴隨著一陣悽然的哭嚎聲從他袖口內瀰漫而出,沿著地面向前蔓延,轉眼間就將餘下的南蠻兵雙腳盡數淹沒。
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那滾滾黑煙內忽然伸出無數枯瘦如柴的手臂,抓住那些南蠻兵的雙腿,狠狠往下拉扯。
雖然那些南蠻兵拼命掙扎,不停地哀嚎求饒,但是依然被那一隻只鬼手拉入了黑煙,沒有了絲毫聲音。
接著法袍青年緩緩抬手,將黑霧盡數收回袖中,先前被拉入黑霧的南蠻兵以及先前被狂雷和戰錘擊殺的南蠻兵,全部都消失不見,彷彿被那黑霧徹底吞噬了一般。
“沒想到剛剛來,阿布就送了我們一份大禮啊!”跨過邊界將那戰錘提起,披甲男子回頭哈哈笑道。
那黑袍青年淡淡一笑,伸手拉下帽子,露出一張古樸老實的面孔。
若是任嘉盛還沒有走,看見那二人後必然會驚喜大叫,因為他們赫然是文藝部迄今為止還沒有找到的同伴。
鄧孟鑫!薛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