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成為仇敵,以他的智慧,將他放回大金,恐怕就是養虎為患。”
忽然,凝思許久的宋凱緩緩開口,話語方出,已然透著一股狠辣絕情:“乾脆趁著他在我們的地盤,想辦法將他徹底留在這兒。”
鄒布衣挑眉不語,姚若愚和許烜熔則是對視一眼,前者苦笑搖頭:“丁言志既然來了,那龍程多半也跟著一起,他的功法極為奇特,能夠操縱空間,哪怕是我們佈置法陣,也未必能夠困住他們。”
許烜熔也是搖頭反對:“而且這次百家講壇,我們有言在先,絕對不會出手對付任何一位與我們敵對的國家人員,若是對丁言志出手,豈不是自毀諾言?萬一被對付走脫,將此事傳揚出去,我大文就再無誠信可言了。”
聽二人回答,宋凱也是暗暗點頭,隨即刀削眉一皺,狐疑道:“丁言志現在是金國國師,可是姚哥你救出萌萌噠的地方卻是在忽必烈的王府,他不是蒙古的麼?那他到底是金國的還是蒙古的?”
“也可能是兩邊都有……”
鄒布衣下意識說了句,頓時屋內一寂,四人面面相覷,半晌無語。
四人中,鄒布衣是陰陽家傳人,所以他們對這些學派傳人也有所瞭解,只有性格、資質都契合該學派的理念學說,才能夠獲得這份傳承。
既然丁言志獲得了法家韓非子的傳承,那他就不會如縱橫家一樣合縱連橫,遊走於幾大勢力之間。
可是現在,他的的確確在金國和蒙古之間左右逢源,做的就是縱橫家才會做的事情。
“難道……他同時又是縱橫家的傳人?”許烜熔蹙眉疑道。
宋凱看向鄒布衣,後者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諸子百家,哪怕是名聲不旺的幾大學派,也不會願意和其他學派一起培養同一位傳人,彼此道不同不相為謀。”
姚若愚摸了摸下巴,忽地腦中靈光一閃:“他是法家傳人,做的卻是縱橫家之事,這麼說的話,會不會他認識縱橫家傳人,兩人關係很好,所以在以往交流中,他得到了部分縱橫家的理論精髓。”
“而以丁少的才學,稍稍琢磨定然就能掌握大概,所以他才會以縱橫家的手法遊走兩國,同時又以法家傳人的身份演說。”
聽他仍然稱呼丁言志為“丁少”,宋凱微微皺眉,卻沒提出,而是緩緩道:“能讓他看重並願意交流的人,本身學識也必定不會弱,所以這次百家講壇,他認識的這位縱橫家肯定也會出席……難道是她?”
“誰?”姚若愚先是問了句,隨即恍然,“是你剛剛說的那個叫吳佳敏的?”
“不錯!”宋凱微微頷首,眼神凝重,“此女報道登記的時候,自稱是大宋來人……”
“等等!吳佳敏?”鄒布衣忽地一拍腦門,驚訝道,“我說那麼耳熟,剛開始還沒想起來,大金四絕色之一的吳媛,表字就是佳敏。”
“吳媛?”宋凱亦是面色一沉,皺眉道,“就是被我……”
“就是被你滅掉滿門的那個吳媛,那時候她在蘭州的金城書院擔任師範,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難道真的是她?”
提及這位吳媛,鄒布衣可謂是侃侃而談,直至發覺三人目光詭異,這才訕笑道:“這位可是大金四絕色之一,這個……嘿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所以稍微瞭解了一下。”
姚若愚微微搖頭,沉吟道:“丁少是金國國師,肯定去過蘭州城,這位可能化名吳佳敏的吳媛也曾經是蘭州金城書院的師範,二人極有可能相識。”
“老實說,就算我們知道了,那又能如何?”鄒布衣忽然語氣古怪地問道。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目光復雜地彼此對視,半晌後,姚若愚才苦澀一笑:“若是將來戰場相逢,這吳佳敏很可能會成為我們挾制丁少的武器。”
咧咧嘴,鄒布衣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嘟嚷道:“有點卑鄙啊!”
“沙場行事,各憑手段,有什麼卑鄙的,”宋凱面沉如水,雙拳緊緊握起,語氣間更加滿是不甘,“若不是此女是參加大比的選手,我真的想今晚就帶人過去,將她擒拿。”
“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萬一只是誤會呢?”許烜熔不像他那樣偏激,搖頭道。
見宋凱張口欲言,姚若愚已經苦笑道:“你是想說,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是麼?好了,此事暫且放下,這次大比的第一階段會持續三日,大家辛苦點,儘量多挖掘一些人才,我們文邦現在缺人手可是缺的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