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務一一處理好後,眾人就各自散去,鄒布衣、白俊儒、黃寬寬等人都要去準備之後的論辯材料,宋凱有政務要忙,所以唯一空閒的姚若愚和許烜熔一起下了樓,在學院內閒逛起來。
因為禁令暫時取消,所以學院內隨處可見外來人,換了身便裝的姚若愚和許烜熔也不顯得突出,在學院內邊走邊閒聊,沒多久就來到了菩提樓下。
“菩提樓,是菩提書院吧?”看著教學樓門前的龍飛鳳舞的大字,許烜熔不禁莞爾,調侃道,“你還真是對學校情深義重啊?”
姚若愚歪過去一眼,嘿嘿笑道:“畢竟是待了四年的地方,不像某些人,才待了半年多嘛!”
“呦呦呦,”難得流露幾分少女狡黠的許烜熔撇撇嘴,冷笑道,“居然學會反擊了!”
“好歹被你冷嘲熱諷了那麼多年,總不能沒長進吧?”姚若愚失笑道。
許烜熔啞然失笑,抬頭望向那燙金的“菩提樓”三字,目光前的景色似乎也發生了變化,周圍來來去去的人流穿著T恤衫牛仔褲,四周也是那記憶裡的移通學院。
此時陽光明媚,記憶深處總是溫柔。
緩緩撥出一口濁氣,許烜熔忽然微笑道:“我突然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你一直有學校情懷了。”
“嘎?”姚若愚詫異轉頭,就見少女笑意如春:“畢竟是自己為之奮鬥了四年的地方,沒有絲毫過程的驟然離別,任誰都會有惆悵吧?”
姚若愚怔然,良久後溫和一笑,摸了摸少女柔順的長髮,微笑道:“是大文吧?”
先是瞪了眼前者,示意這傢伙的鹹豬手縮回去,隨後許烜熔又恢復了那感慨的笑容:“是啊!大文,是我們這些人一點點打造出來的地方,四年時間,從無到有,誰能想到呢?”
伸展雙臂,姚若愚努力放鬆著身體,微笑道:“可是我們做到了啊!”
說到這兒,姚若愚忽然看向她,目光中浮起幾分淡淡的暖意:“而且,我覺得有一句話一直沒和你說。”
就在少女芳心莫名一跳的時候,姚若愚微笑道:“謝謝!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在背後支援我,在我到處跑的時候幫我維持文邦大局,不但我可能早就堅持不下去了,甚至文邦都可能早就……”
對許烜熔的感激,是姚若愚多年前就想說的,可是不知是男兒所謂的自尊,還是完顏芙嬋的關係,都讓他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出這句感謝。
趁著現在身處校園,姚若愚總算是將壓在心中多年的感謝說出口,當他覺得此時此景此情極為完美,這番深切交流甚至能讓許烜熔短時間不再和自己說話時帶上嘲笑的時候,右腳卻猛然一痛,竟是被許烜熔狠狠踩了一腳。
體魄已經和五境武者媲美的姚若愚自然不會害怕區區靈師的無力一腳,只是莫名其妙捱了一腳的他頓時瞪起眼睛,愕然道:“你踩我幹嘛?”
“踩你這個笨蛋啊!笨死了!”臉頰緋紅的許烜熔氣鼓鼓地看著他,直接拂袖而去,把滿頭霧水的姚若愚丟在了原地。
撓了撓頭髮,姚若愚無比疑惑地看著許烜熔遠去,也沒想著追過去,只是心裡始終暗暗思索,自己到底哪裡突然惹到她了?
“你這傢伙,真的是不解風情啊!”
就在姚若愚始終不得其解的時候,菩提樓內忽然走出一名紫衣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兩人對視的剎那,姚若愚先是目露驚喜,旋即就化為冰寒,心念一動,劍魂意念已然透體而出,卻在爆發的前一刻斂而不發,壓於體表蠢蠢欲動。
“劍魂中段麼?”看著氣勢雄渾的故人,紫衣青年唇角泛起幾分淡淡的笑意。
“此地是你的大文城邦,附近就駐紮有九千暗夜龍騎,國勢和軍勢你都隨手可得,而我卻難以獲得大金和蒙古的國勢加持,此刻比戰力,我的確敵不過你。”
“那麼,你想出手麼?在這裡,拿下我?一報這些年我一直暗中算計你們的仇。”
“我的,文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