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山谷,就是隴南地帶了,繼續往南,最多兩天功夫,眾人就能進入四川。
只是不知為何,自進入隴南開始,姚若愚的臉色就極為陰沉,更是時不時地打量四周,彷彿在尋找,或者說在戒備著什麼。
發覺他的異樣,許烜熔暗暗奇怪,直至晚上眾人在一處林間破廟內休息,她才忍不住問了起來。
看了看旁邊其他人,姚若愚挪了挪身子,坐到她身旁,低聲道:“白天過山谷的時候,馮克文跟我說,金國這次不僅僅讓各地大舉搜捕,地位大將軍完顏勇更是孤身出發,要來攔截我們。”
“完顏勇?”饒是許烜熔之睿智從容,也是不禁吸了口涼氣。
看了眼篝火,姚若愚沉聲道:“七境武者的領域能波及萬丈,也就是十里的範圍,更能御空飛行,老實說,只要他繞著邊界走一圈,我們能避過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秀眉緊蹙,許烜熔思索良久也是不得頭緒,苦笑道:“那也只能看運氣了。”
“穿越以後,我的運氣一直不錯,”開了句玩笑,姚若愚搖搖頭,淡然道,“只是這次的事情實在不能靠運氣來賭,一旦被他發現,那我們必然全軍覆沒。”
“可是現在也無法通知席師過來增援,能怎麼辦……”許烜熔說到這兒,看見姚若愚神色化為肅然,頓時心頭一跳,凝聲道,“你、你想要……”
“不錯,”重重地點了點頭,姚若愚肅然道,“我有劍氣雷音的手段,單單就速度而言,並不怕完顏勇的攔截……”
不等他說完,許烜熔已經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沉聲道:“你瘋了嗎?那可是七境!不是六境,那是七境王侯級的強者,就算你厲害,就算你是華夏第一劍首,也沒可能在他手底下逃掉的。”
瞧見許烜熔失態,姚若愚亦是一格愣神,隨即心頭一暖,微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了,完顏勇是沙場武將出身,速度非他所長,我也有壓箱底的手段,有六成把握能從他手底下逃掉。”
凝視著他,許烜熔眸光深邃,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以你的謹慎性子,說是六成,我平時定然會以為有八成,可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說高了,其實是越低,你說有六成,恐怕只有三四成。”
對視著,姚若愚苦笑道:“你對我倒是挺了解。”
“我和你一起去。”許烜熔蹙起秀眉,凝聲道。
搖了搖頭,姚若愚按住她的小手,緩緩壓下,沉聲道:“達州沒我們文藝部的人,自然沒人認識御姐他們,況且你也需要給他們帶路,只要能到了達州,就能很快聯絡到席師,屆時他過來援手,總比我們一群人拼運氣去冒死來得好。”
見她欲要再言,姚若愚忽地膽大包天地伸手按住她的紅唇,來不及感受指尖觸控到的那一抹柔軟,待得萌萌噠俏臉泛紅,他才收回手,乾笑道:“放心吧!這些年幾次冒險,我可沒一次輸過。”
從相識至今,這是姚若愚唯一一次冒犯,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總之臉蛋如火燒般滾燙的許烜熔已經說不出話來,半天后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滾”字。
姚若愚哈哈一笑,抱拳喊了聲“得令”,便轉身往山廟外走去。
喻潔儀正和老安等幾名馬賊喝酒說笑,看見此景,慌忙道:“妖哥,怎麼啦?”
“問萌萌噠。”揚起手臂甩了甩,姚若愚故作瀟灑地笑著答了句,然後祭起寒痕劍,一步躍上,徑直御劍遁入夜空。
對於許烜熔如何向喻潔儀等人解釋,姚若愚沒有多想,來到高空後,憑著記憶往來時路過的一座城池飛去,約莫一炷香時間,他已經來到了此城的空中。
俯視著在夜幕下陷入寂靜的城池,姚若愚眼中劃過一絲歉意,旋即捏了個劍訣,湛湖劍錚然出鞘,劍魂意念展開,如瀑布般席捲而下。
他動手速度極快,湛湖剛剛出鞘,魂境意念已經籠罩了偌大城池,城中兩名四境圓滿還沒來得及釋放自身氣勢,已經被他連同城中眾人一併按住,動彈不得。
姚若愚劍訣一轉,夜色下仍是鋒芒雪亮的湛湖劍驟然化為流光落下,徑直射入了一座府邸內,也沒多少氣勁縱橫,那府邸內的四境圓滿已經當場伏誅。
看向另一名四境圓滿所在的位置,姚若愚朗聲一笑:“姚某在此,爾等金狗不是想要尋我下落麼?”說話間,他已經收起意念,頓時城中先後湧起十餘道武道之勢,不過隨即就有七八道重新斂回,唯有四道透著敵意,直指自己。
“果是好膽!”姚若愚哈哈一笑,湛湖劍重新飛起,而後再次落下,將一名懷有敵意的四境高手誅殺,然後再次御劍飛走,接連斬殺三人,這才大咧咧地按下劍光,來到先前收起敵意的一名四境所在的府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