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睡醒的三人便啟程返回了北疆。
三人的實力都不弱,姚若愚和許烜熔又是靈師,雖然沒有馬匹,但是行走速度並不慢,姚若愚和喻潔儀出發到豐州用了足足十幾日,但是回去卻不過花了區區四日。
不過,雖然成功救出了許烜熔,姚若愚卻沒有表現的太過開心,相反,他竟是有些意志消沉的感覺,每天也不說話,只是悶頭趕路。
喻潔儀還有些奇怪,本想著絮叨幾句,不過最後被許烜熔攔了下來。
還在大學的時候,雖然對姚若愚的態度不怎麼樣,但是以許烜熔的聰慧,對於這位學長的性情多少也有些瞭解,何況穿越後一起並肩作戰那麼久,光是姚若愚對待同伴的態度,許烜熔就非常清楚。
包容!守護!幫助!
毫不誇張地說,他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奶爸的角色,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所有人聚集起來,保護在身後。
正因為如此,他越是珍視同伴,在得知丁言志的背叛後,他就越是痛苦。
(只是這樣也好,早些能明白這些,以後倘若再遇到背叛,也不會太過痛苦,可是以這傢伙的性格……唉,也許你根本沒有察覺到吧,超瓚對領軍的沒興趣,飛仔對紀律嚴明的討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你強行將他們聚攏在一起,其實未必是好事兒啊!)
無數話語,到了嘴唇的剎那,都被許烜熔硬生生吞嚥了回去,轉而就是那熟悉的理所當然的含嘲微笑。
四日後,三人總算是回到了鴛鴦盜的老巢。
看見遠處的營寨大門,姚若愚轉頭笑道:“御姐,那麼等你訊息咯,看看有多少人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四川。”
“估計不多,”喻潔儀揹著手,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兒本來就沒多少人,願意跟我走的可能也就幾十個人吧。”
許烜熔微微一笑,柔聲道:“其實人越少,行動起來越方便,若是有幾千人一起回去,興師動眾的,很容易招惹金國的注意,別忘了,要回四川,我們可是要經過寧夏和甘肅的。”
念及伐川以後死在文藝軍手下的金兵,姚若愚不禁打了個哆嗦,失笑道:“是啊,寧夏和甘肅可是金國的地盤,太危險了。”
“金國人現在對妖哥你可是恨之入骨,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你,估計一個個會跟瘋狗一樣追上來。”喻潔儀嘻嘻笑道。
幾人正說著話,營寨門口的守衛已經發現了大姐頭回來了,當即就歡呼著迎上來,還沒靠近,那人已經笑道:“大姐頭,還好你回來了,不然這次咱們鴛鴦盜就分不到什麼好處咯。”
“什麼情況?”喻潔儀聞言一怔,那人聞言趕緊解釋道:“大姐頭你不知道,之前你們剛走,毛烏蘇那兒就傳出個訊息,說是有寶貝要出現了,陰山、銀川那兒的馬賊都出動了,還有七鳥也都已經過去了,要是你們還不回來,二當家都打算著單獨過去碰運氣了。”
“七鳥也去了?”喻潔儀聞言神色一凜,見姚若愚和許烜熔好奇,便解釋道,“他們叫大漠七禽,在咱們北疆馬賊裡面排名前三,七個頭目都是異姓兄弟,為首的朱雀是六境宗帥,其他的最低也是五境中階,實力了得。”
“六境宗帥?”
許烜熔和姚若愚對視了眼,雖說神色不算輕鬆,卻也明顯沒有太大壓力,畢竟在成都時連七境都曾面對過,北疆這種野地方的六境,也至多能讓姚若愚他們有些麻煩,很難有性命之憂。
“看來這次寶貝的動靜不小,說是沙漠外頭都能看見漫天的霞光,妖哥,萌萌噠,要不咱們去湊湊熱鬧?”喻潔儀轉頭笑著問道。
姚若愚有些猶豫,畢竟他還急著返回四川,倒是許烜熔拉了拉他,微笑道:“急什麼,凱哥、傑哥他們都到了五境,又有席師坐鎮,一個四川難道還守不住麼?”
姚若愚聞言默然片刻,方才苦笑道:“好吧。”
“好嘞!”興奮地一握小拳頭,喻潔儀很有大姐頭風範地一揮手,朝著先前守門那人笑道,“通知弟兄們,準備馬匹,咱們鴛鴦盜出發去搶寶貝了!”
沒有半刻鐘時間,兩百多名鴛鴦盜馬賊已經集齊在營寨門口。
二當家、也就是那日的老安本來為姚若愚和許烜熔各準備了一匹戰馬,不過許烜熔哪兒會騎馬,最後只能從倉庫裡倒騰出一輛馬車,由許烜熔親手紋刻了風行與騰空兩座靈陣,再從姚若愚手裡敲詐了若干靈石鑲嵌在靈陣內,直接讓這輛本來不過普通木質的馬車,變成了一輛能夠懸空且速度不輸戰馬的靈器。
瞧見好處,姚若愚本來也想上來,卻被許烜熔趕到了門口,最後只能夠擔任了車伕,不過好在也不需要騎馬了,畢竟顛的屁股實在是受不了。
收拾完後,一行人離開了營寨,一路疾馳,朝著毛烏蘇沙漠趕去。
半路上,姚若愚也和老安打聽起了這沙漠及北疆各勢力的情況。
就老安所說,北疆屬於大金和蒙古交界處,是個三不管地帶,金國、蒙古乃至宋朝那兒的殺人犯、賊寇等在沒有去路的情況下,大多都會進入這裡,所以日子久了,這兒最多的就是馬賊,有單人乾的,也有成群結隊的。
單人乾的雖說修為都還可以,卻沒有什麼勢力,而成群結隊的馬賊就多了去了,鴛鴦盜在裡面頂多算是中流,若不是有喻潔儀這位大姐頭撐著,可能連末流都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