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自私,或許是無恥,但是對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這些一起穿越來的夥伴,若是沒有了夥伴,他們也就沒有了最後的親人。
站在船頭,姚若愚半眯著眼睛,紫府內的泉眼不斷波動著,將內中的靈力不停地壓縮凝練,褪去雜質,留下精華,他的詭術本就與情緒有著極強的互動性,此刻隨著情緒的激烈,靈力的淨化也在快速進行著。
站在他身邊的宋凱有些感應到姚若愚體內靈力的劇烈波動,不覺微微皺眉,沉聲道:“姚哥,冷靜點,如果你現在出事,就算救下蔣思羽,我們也不算成功。”
“我知道,放心吧……”深吸一口氣,姚若愚咬牙道,“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我們就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明明只是來談生意的,居然也會碰到這種事情……老實說,我現在有些擔心萌萌噠他們,我們離開這麼久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搖搖頭,宋凱淡然道:“若是出事了,他們肯定會傳訊來的,而且潼南、銅梁、北碚三城也在我們附近,不會坐視我們出事的。”
“那也需要能堅持到那個時候,”眯起眼睛,姚若愚看了眼身後不遠處正在交談的冰塊塊和紫須客,淡淡道,“我離開後,真正會為合州城出力的不過白俊儒一人,兩族遺民內或許會有五境,但是是否會出手還未可知……”
宋凱聞言稍稍沉默,而後拍了拍他的臂膀,微笑道:“你操心太多了。”
姚若愚聞言不覺一怔,而後就苦澀一笑,頷首道:“是啊,我操心太多了……”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船隊已經行駛了半個多時辰,溫州城早已經看不見輪廓,四周能夠望見的唯有遼闊無垠的海面。
因為蔣思羽之事,姚若愚本是煩躁無比,強壓殺意在心頭,但是此刻,望見這遼闊的海面,他的內心忽然莫名地一動,可是隨即,他就默默將心念掙出了這股感悟。
自得異宗指點後,他現階段需要的不是修為的突破,而是自身武道根基的確定,無論是毀滅劍道還是殺戮武道,那都是他可能一生都無法徹底鑽研透的浩瀚武道。
所以哪怕他剛剛對海洋之道有所觸動,也依然強行中斷了感悟,畢竟貪多嚼不爛,在自己還無法確定自身根基前,過多參悟其他武道,反而會拖累自身修行。
嘆了口氣,姚若愚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以對方的智如淵海,必然能夠從其中參悟到許多吧,雖然穿越後一直沒有對方的訊息,但是他相信對方肯定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對方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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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當然是放任了啊!”
唇角微微勾起,紫衣青年微笑著看向身前的棋盤,此刻他的白子局勢已亂,被對方黑子形成的森然攻勢打的七零八碎,若非還有幾處地方相互連線組成防線,早就被對方徹底擊敗了。
而在紫衣青年的對面,端坐著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這名青年劍眉星目,模樣甚是英俊,只是他五官的輪廓極為硬朗,透著幾分銳意,加上全身上下繚繞著的血腥味,整個人好似一位縱橫疆場的殺將一般。
聽見對方的回答,蟒袍青年不由微微揚眉,失笑道:“放任?我那位堂弟可不是普通人,雖然現在的他還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如果給對方足夠的時間發展,老實說,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將他壓下。”
“哦?”莞爾一笑,紫衣青年抬頭看了眼對方,緩緩道,“以太子這般心性,居然也會沒有自信?”
“與自信無關,”颯然一笑,蟒袍青年微笑道,“我完顏帝一乃是大金有史以來天賦最強之人,三境斬五境,四境凝軍勢,若是論及修行,我不懼世間任何人,但是政道卻非我所長,我那堂弟在這上面天分也不弱,誰也說不準今後變化。”
完顏帝一!
這名蟒袍青年,居然就是金國太子,華夏錦繡榜第一位,以一手地獄戟道縱橫華夏,堪稱整個華夏年輕一代的最強者。
而能與這位金國太子對席而坐,卻絲毫不受對方殺意逼迫的,這名紫衣青年又是誰呢?
“所以這方面就是我的工作,不是麼?”頷首一笑,紫衣青年淡淡道。
“哈哈,丁先生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完顏帝一哈哈一笑,頷首道,“能夠以區區三境之身,將黑蓮教兩位教主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等能力若是都無法相信,又有誰能相信呢?”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忽然,完顏帝一抬頭看向紫衣青年,“我完顏帝一雖然從不小覷自身,卻也知道,以丁先生之才,華夏有許多人比我更適合先生投靠,只是為何你要屈尊來我這兒?”
紫衣青年聞言稍稍沉默,而後淡淡道:“身為男兒,若是不能攪亂天下,執掌華夏局勢,豈不是白來這世間走上一遭?對他人來說,太子或許不是最佳選擇,但是對丁某來說,太子是唯一能讓丁某享受攪亂華夏風雲的人。”
鷹眸一眯,完顏帝一定定地看了眼紫衣青年,忽地朗聲笑道:“好!好一個丁言志,有意思,結交這麼久,今日你我才算交心……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助我攪亂華夏,滅宋伐蒙,讓我大金一統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