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姚若愚居然會安排了那李白竹為城主,趙家家主等有資格競爭城主寶座的人都是神色各異,這些日子為了這個位子,他們也算費勁了心思,到處送禮賄賂,沒想到最後卻是這位昔年城主主簿坐到了這個位子上。
而不等眾人心緒平復,姚若愚繼續道:“另外,久聞陳家有憑空凝土築城的本事,想來在守城上定然有極強能力,城防之事就勞煩陳家主多費心了。”
陳長安顯然早已得過姚若愚知會,先前已是神色平淡,此刻也是起身作揖,恭敬道:“多謝王爺,我陳家必定誓死護衛廣安城。”
安排好城主與城防統領兩個崗位,此次酒會的主要任務也算結束了,又過了片刻,眾人紛紛告辭離去,只留下姚若愚、白秋雨、陳長安、李家家主李戈四人。
四人就著剩下飯菜又說了一會兒,李家少主李白竹也得到父親傳回的訊息,匆匆趕至。
好言安撫了李白竹片刻,姚若愚才示意幾人可以離開了,待得他們走後,白秋雨才長吁一口氣,失笑道:“秋雨這一路風塵僕僕,王爺倒是悠閒,在這兒歌舞昇平,紙醉金迷。”
姚若愚與白秋雨相交已久,也不客套偽裝,懶洋洋地靠在身後椅背上,笑道:“秋雨既然當了這戶部部長,操勞些又何妨?難不成你家那位還不讓你上床了不成?”
早在半年前,耐不住白俊儒催促,白秋雨贏取了一位合州城的平民女子為妾侍,只是此女性子潑辣,把白秋雨這位本是灑脫如豪俠的戶部部長治得死死的,平日休息時候連出去與同僚喝酒都不敢。
說笑了數句,白秋雨才問道:“王爺,恕我多問,現在已經佔了廣安,接下來是否還要繼續伐金?如有需要,那秋雨需要儘快傳信回去,讓家父再安排人過來。”
“自然需要,”姚若愚點了點桌案,笑道,“廣安既破,下一個就是遂寧了,只是此事還急不得,雖然金國現在大半兵力被宋朝牽扯,但是四川境內仍有不少軍隊,還需要從長計議。”
白秋雨也是知曉其中利害,當即默默點頭。
見他神色有些異樣,姚若愚忽地疑惑道:“白兄若是有話,不妨直說。”
白秋雨稍稍沉吟,頷首道:“稟王爺,秋雨出發前,北面曾有傳言過來,說是陽穀軍已經深入四川境內,在達州境內好像遭了埋伏,已被圍困一日。”
“什麼?”姚若愚聞言頓時皺起眉頭,狐疑道,“你出發時候已經被圍困了一日,那麼等你過來……至少也有四日了,怎麼會一點訊息都沒有?”
“所以才說是傳言,”白秋雨吃了口小菜,沉吟道,“況且以陽穀軍的兵力,又怎麼會被川兵圍困,再說了,還有楚王在呢……”
“楚王不會出手的,”知道八境公約的姚若愚默默搖頭,思忖良久,起身道,“不管此事真假,總得先去探查一下,你路上辛苦,先去城主府休息,明日先與李白竹接管廣安城的大小事務。”
李秋雨趕緊一抹嘴,起身作揖答應。
姚若愚輕輕點頭,隨後扭頭看了看四周,似是知曉他的意思,完顏芙嬋忽地從他身後陰影內浮現出來,淡淡道:“我會派人過去探查的。”
“辛苦了,吃一點不?”姚若愚展演一笑,可惜還沒說完,對面佳人已經拋來一個白眼,冷淡道:“去與陳家大小姐吃吧。”言罷,她已經重新沒入陰影。
看見白秋雨暗暗憋笑,姚若愚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隨即臉色一正,哼聲道:“你笑什麼?你家裡那位好像比本王王妃還厲害吧?至少本王還能出來與人喝酒說事。”
白秋雨笑容頓時一僵,隨即有些哀怨地看向他。
姚若愚卻故作未見,而是轉頭望向東邊窗外,眼神中多少有了幾分複雜。
按照情報,陽穀軍一分為二,楚狂藝、楚狂錚領軍和渝虎侯的猛虎軍攻伐陝西,楚狂謀則是孤軍進攻四川,當然了,其實也不算孤軍,畢竟還有文藝軍在側。
只是如今已有四日功夫,楚狂謀那一路若是真的被川兵圍困,為何會一點訊息都傳不出來,楚狂謀素來以才智聞名華夏,楚家五子中的楚徵也是智慧過人,難道二人聯手,還會落入這般連訊息都傳不出的絕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