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姚若愚、鄒布衣、許烜熔、宋凱等人一起坐在嶽池城的城主府大堂內,楊仁杰、符峰等人不見蹤影,想來都去整頓兵馬了,此外就是張子強、耶律羽肩、胡碧藍等人。
隨口閒聊了幾句,姚若愚就問起段尊等人的傷勢,此戰雖然大勝,但是幾位客卿也都受傷不輕,楚家兩老和陳胡二位還好,段尊卻是本命靈器受到重創,連帶著心魂也是幾近破碎,若非最後耶律羽肩及時現身,恐怕此老早已亡於李太白的劍下。
饒是如此,段尊半年內幾乎都沒了作戰能力,其他四位客卿還算好,休養數日便能恢復。
好言安撫了片刻,姚若愚看向正抱著小貓逗弄的韓昭姬,抱拳道:“此次多謝韓前輩出手,本王在此萬分感激。”
韓昭姬冷哼了聲,淡淡道:“那些人敢欺負我家小雪兒,姑奶奶不過是為我家徒兒出頭,與爾何干?”
姚若愚也不動怒,畢竟若非對方援手,己方的損失只怕還會更大,當即頷首笑道:“話雖如此,卻也不可不謝,不知韓前輩可願入我文王府,擔任客卿一位?”
韓昭姬正想反口譏諷,吳雪卻忽然拉了拉她,雙眼滿是委屈,頓時韓昭姬就是一窒,隨即悻悻地擺手道:“可,不過將來是否出手,得看姑奶奶的心情。”
看了眼吳雪,姚若愚闇暗一笑,心想有這位在,你想不想出手還是全操在己手,不過他也不願橫生枝節,頷首道:“可以。”
待得己方事情大致談定後,姚若愚方才看向耶律羽肩,神色微微肅穆,抱拳道:“耶律前輩,多謝。”
耶律羽肩擺了擺手,淡然道:“客套話也不必多言,你們此次趁著金宋開戰攻伐四川,可有打算一舉滅亡金國?”
姚若愚聞言一怔,與鄒布衣、許烜熔、宋凱三人對視一眼,苦笑道:“能在四川這兒佔了許些利益已是意外之喜,滅亡金國……唔,恐怕還力有未逮。”
耶律羽肩也不意外,輕輕頷首,道:“此來援手,我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看看你們的實力,的確不凡,另一個,是希望能與文邦結盟,未來滅金復遼。”
鄒布衣稍稍沉吟,忽地問道:“敢問一句,皇子所說的復遼,是指金國西北那兒的西遼,還是皇子麾下的……”
“自然是我麾下的白狼會,”耶律羽肩斜了他一眼,回答道,“也不瞞各位,我白狼會名義上僅有五萬人,但是暗中已有接近二十萬的遼國遺民,只是受限金宋兩國的壓力,不能貿然暴露。”
“西遼?哼!一群淪落到塞外苟且偷生的野狗,如何能支撐起我大遼的未來?”不屑地冷笑了聲,耶律羽肩淡然道。
許烜熔曾是西遼國教的聖女,見耶律羽肩對西遼這般不屑,不禁微微蹙眉,只是畢竟身居高位已久,也未出言嘲諷,而是輕笑道:“復遼之說暫且不提,而滅亡金國這點,只憑你我兩家之力恐怕還不夠。”
耶律羽肩也是知曉,當即頷首道:“所以與文邦結盟是一點,此外還需藉助宋朝之力,放心,我耶律羽肩還有自知之明,縱然復遼,也必然會尊大宋為主,如爾等為宋朝藩國。”
宋凱微微皺眉,疑問道:“既然如此,閣下何不去與宋朝談判,我文邦也不過是大宋藩屬,如何有資格對此事做出回覆?”
“對宋朝而言,我大遼不過是往日雲煙,我也曾試過,可惜若不是跑得快,只怕已經被宋朝幾位七境圍殺了,”自嘲一笑,耶律羽肩搖頭道,“之所以找到你們,是希望接下來攻伐金國的時候,我白狼會也參與其中,等一統四川境內後,給我西面三城即可,其他城池都交由你們。”
“所以閣下是希望效仿大理、西夏兩族?”姚若愚頓時恍然道。
耶律羽肩唇角微扯,淡淡道:“效仿大理,而非西夏。”
姚若愚等人頓時笑容一僵,隨即都是各自尷尬一笑,畢竟西夏高層當年可是被姚若愚殺了個乾淨,也難怪耶律羽肩會專門提起這點,想來也是為了警告他們。
咳了兩聲,姚若愚才說道:“若是同盟,耶律會長可願入我文邦?或者有其他人來我文邦做官……”
不等他說完,耶律羽肩已經皺起眉頭,淡淡道:“我已說過,此次結盟只是為了復興大遼,所以我不會謀求你們文邦的官位,你我不過合作罷了,等金國覆滅後,西面三城交付給我即可。”
幾人相互對視了數眼,姚若愚稍稍思忖,頷首道:“好,一言為定。”
耶律羽肩這才神色一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調兵了,我會留下玄狼騎的統領蕭厚,你們之後若是需要我們出兵,儘管找他便可。”言罷,也不等眾人回答,他已經起身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