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幾女似是將話題跑偏了,姚若愚搖搖頭沒再理會他們,獨自思索起了辦法。
他苦思半晌卻始終不得頭緒,忽然瞥見許烜熔與鄒布衣都是神色從容,頓時心頭一定,笑道:“布衣,萌萌噠,你們想到辦法了?”
二人對視一眼,鄒布衣輕笑道:“許部長?”
許烜熔也不推辭,淡然道:“他們仰仗的不過是黑蓮教的法術,只要能破去他們身上的靈法,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瞧見姚若愚不語,許烜熔嘆息了聲,繼續道:“我以前在西遼的時候,也曾瞭解過黑蓮教的法術,雖然說這門法術能夠讓騎兵無視地形,但是靈法能夠持續的時間並不久。”
“那支騎兵應該是附近城池自己過來的,不是完顏咆派出的,那麼為他們施法的靈師等級也不會太高,最多四境,”計算了一下,許烜熔含嘲一笑,“既然如此,每次法術時間最多維持一炷香時間,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每次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再出現。”
明白過來的姚若愚恍然道:“所以為他們施法的靈師肯定就在附近?”
唰!姚若愚方才說完,身旁一處陰影內陡然人影一閃,似是有人離去。
見完顏芙嬋出去探查了,姚若愚也就不急,吩咐文藝軍暫時停下,免得在行進過程中再被對方突襲。
等候了一會兒,旁邊峭壁內陡然掠出一道人影,赫然是探查歸來的完顏芙嬋。
方才現身,她已經淡淡道:“往此去七里左右。”
姚若愚一喜,當即道:“嬋兒、小瘋子、飛仔,你們和我去,其他人留下等候。”
黎歡、範迪飛二人均是喜形於色,吳雪本來還想喊著跟過去,結果被胡嫻和侯靜茹一把拉回了馬車裡。
四人離開軍隊後一路向北,不過片刻,已經穿過叢林,來到了一處山谷外。
雖然看不見谷內情況,只是姚若愚以靈覺感應,立時發現谷內有著一股澎湃的軍隊血氣,只是這股血氣並不強悍,應該人數不多。
姚若愚微微沉吟,低聲道:“我從谷口進去,你們繞到四周,小心對方逃跑。”三人都是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姚若愚等了片刻,估摸著他們都已經繞到山谷四周,當即提劍走出,徑直步入山谷內。
剛剛走進山谷,他就看見了先前數次襲擊他們的騎兵,此刻對方正在全員休息,騎兵們或坐或躺,有的正持水囊給戰馬喂水,其中那名騎將正和數名穿著黑袍的男子交談著什麼。
姚若愚也沒遮掩行跡,提著湛湖便慢悠悠邁步進去,頓時對方就發現了他,那騎將面色震驚之餘,立刻喝令麾下軍隊結隊,同時那數名黑袍男子也是臉色緊張地退入騎兵中,並紛紛結印施法,幻化出一片金色光霧給那些騎兵籠罩。
知曉那些就是黑蓮教的靈師,姚若愚嘿嘿一笑,也不退縮,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只是隨著他的行進,終結劍魂已經從他體內洶湧而出,每踏一步,劍魂就增強數分,待得步出十餘丈,劍魂已是澎湃如汪洋,衝騰激盪,壓得那數百騎兵個個面色扭曲,滿是駭然。
不過人群中,那騎將也算是悍勇,雖然被劍魂壓制的滿面猙獰,卻仍是咬著牙拔出了馬刀,嘶聲道:“嶽池城防軍……準備……咳……”話音未落,他已經噴出一口鮮血,赫然是對抗不住劍魂,被震出了內傷。
瞧見對方悍勇,姚若愚眼中浮起幾分敬佩,只是他並未留手,劍魂仍是如狂潮般一波強過一波,數息過後,數名騎兵已經支撐不住軟倒在地,隨即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地跪倒下來。
應該是發現姚若愚一個人就壓服了這些騎兵,黎歡與範迪飛從山谷左右兩側現身出來,神色無奈地看過來,倒是完顏芙嬋不見蹤影,估摸著還在暗處。
又過了片刻,數百騎兵唯有那騎將仍然堅持不倒,只是這人顯然已經到了極限,面容扭曲猙獰,全身毛孔盡數滲出血跡,看著好似血人一般。
眼見他就要到達極限,充斥山谷內的劍魂陡然一空,頓時他就一個踉蹌,彎身扶膝,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那騎將喘息半晌,才勉力抬起頭,就見姚若愚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見他看過來,姚若愚一聲輕笑,問道:“算是個勇士,敢問名號?”
抹了把滿臉鮮血,那騎將聲音沙啞地說道:“嶽池城主,完顏康。”
他不過一介四境圓滿,嶽池城也只是一座小城,本想著對方不會有什麼反應,卻不想自己說完後,對面三人卻盡數瞪大眼睛,臉上驚訝、好奇、探究等等神色,複雜無比。
摸了摸鼻樑,姚若愚忽然有些好笑地看向身旁,黎歡和範迪飛也都是滿臉憋笑地看過來,他們是怎麼都想不到,這位勇氣驚人的金國武將居然和後世金大俠筆下那位無恥卑鄙的小王爺叫同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