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冷不防聽見崔見神的稱呼,姚若愚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擺手道,“別亂說!被你姐姐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宰了!”
“切!我姐姐可是溫柔的很,怎麼會對自己夫君動手!”崔見神撇撇嘴,有些心虛地嘀咕了聲,頓時四周眾人都是神色詭異地望過來,看得他一陣尷尬直笑。
“我說,你們過分了吧?”
突然,一道陰厲無比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就見郎刃眼神兇惡地盯著眾人,森然道:“這算是你們臨死前的最後歡笑嗎?”
微微皺眉,姚若愚握住湛湖劍,冷然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王如此說話?”
“本王?”郎刃眨眨眼,忽地明白過來,褐色眼眸內陡然迸射出一股興奮,削瘦的臉頰上肌肉更是猛然顫動起來,激動道,“你是姚若愚?那個大敗我金國二十四賊寇大軍,前些日子更是擊敗了廣安城的那個文王?”
說話間,郎刃的笑容愈加瘋狂與猙獰:“連五境將師都拿不下的人,能用你的血來祭我的狂潮,當真是榮幸無比啊!”
瞥了眼他腰間彎刀,姚若愚思忖著“狂潮”多半是那彎刀的名字,隨後他便搖搖頭,輕笑道:“本王倒是覺得,書房裡少了你的頭顱做裝飾品,委實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說得好!”蟬不破雖說重傷,聞言後仍是禁不住大聲喝道,身旁宋朝武者們更是不停大聲呼喝,為姚若愚加油鼓勁。
聽見這群人的叫好聲,郎刃不覺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嘿嘿笑道:“果然主場就是好,那麼多人給你加油,可惜啊,等等他們就要絕望了。”
笑了笑,姚若愚不屑道:“如果你的刀鋒跟你的嘴皮子一樣廢物,那你還是趕緊認輸吧!”
瞳孔微縮,郎刃沉默數息,倏地獰笑道:“最好是!”
話音方落,郎刃的身形驟然扭曲,下一刻,他腰間刀鞘驟然爆碎,壓抑已久的磅礴刀意在此刻驟然爆發,猶如狂潮般充斥在石窟內,朝著前方奔騰而去。
鏘!刀意爆發的同時,一道劍吟忽然響起,下一刻,同樣洶湧澎湃的劍意也自姚若愚體內升騰而起,與那刀意狠狠衝擊在一起。
撕裂刀意!
毀滅劍意!
兩大武道之意的交鋒何等狂猛,一瞬間就掀起了無數狂風,縱然是蟬不破、楚原等頂尖年輕修行者,也被這二人交鋒的氣勢壓迫的不斷後退,直至背靠石壁無法後退,才勉強站住腳步,饒是如此,他們一個個都是眼睛眯起,根本看不清身前情況。
瞧見姚若愚居然以劍意擋住自己刀意,郎刃不驚反笑,身形一個扭曲便衝至姚若愚身前,那口名為狂潮的彎刀被他倒持在手,眼中兇光一閃之際,漫天刀光已然憑空炸現,密密麻麻如同海嘯一般,洶湧地劈向姚若愚。
爆發!參賽的七位弟子首席中,郎刃的修為或許不佔優勢,但是他的爆發力卻是首屈一指,連一個呼吸都不到,千百道刀光已經將大半個石窟充斥,猶如暴風般落下來。
暴風落處,姚若愚身軀毅然挺立,凝視著身前那漫天刀光,他猛然揮劍而起,霎時間,無盡黑潮衝騰而起,或卷或衝,或撞或刺,蘊含毀滅劍意的黑潮在出現的瞬間便將無數刀光阻擋在半空,半點都無法寸進。
郎刃有大灣城弟子首席的狂傲,姚若愚又何嘗沒有屬於他自己的傲氣,對方有著大灣城百年積累的招式秘傳,而他背後,則是流傳了千年之久的詭謀宗。
一式【燃滅劍】擋住刀河,姚若愚身影驟然橫移,躲過了郎刃緊隨在刀網後的一刀,同時湛湖劍鋒迴轉,毫無花哨地重重一劍劈下。
郎刃則是毫不示弱地扭身便是一刀迎上,劍道重於技巧,刀道重於力量,姚若愚此番正面對拼之舉,正合了郎刃內心念頭。
然而刀劍相撞之際,郎刃預想中湛湖被擊飛的畫面並未出現,正相反,一股磅礴的巨力順著刀鋒猛然衝來,若不是他及時催發真氣,只怕狂潮刀都會被一劍擊的脫手。
饒是如此,郎刃仍感到右手一陣血肉撕裂般的劇痛,哪怕不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虎口必定已經崩裂了。
而等郎刃看向姚若愚的時候,卻見姚若愚面無表情地又是一劍揮來,滔天劍意衝騰洶湧,內中的毀滅氣息更是愈加狂烈,宛如自己剛剛那一刀沒有絲毫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