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姚若愚似乎對周知頗為滿意,李火不由大急,趕緊抱拳道:“李火雖為工部文官,但昔年也曾領軍出征,善於軍事,那周知雖是本地人,但是領軍經驗恐不如我……”
未等他說完,白俊儒已經拂袖出列,作揖道:“臣參工部李火,言辭不當,在領袖面前不以微臣自稱,而敢自呼其名。”
姚若愚頓時大樂,趕緊順水推舟,笑道:“白老部長忠心為邦,大善,李處長,雖你一心為公,但禮儀尚有不及啊,罰你閉門思過三日,抄寫城邦禮錄一份,屆時傳遍全城,以告誡百姓重禮明儀。”
李火頓時氣歪了鼻子,只是身在朝堂,他也不敢貿然反駁,何況剛剛的確是他未以謙語自稱,怪不得姚若愚順水推舟處罰自己。
氣歸氣,李火還是念著這次的目的,作揖道:“李火認錯,只是第三軍鎮統領之位,微、微臣以為……”
要這位心高氣傲的西夏遺族族長自稱“微臣”,也的確難為了他,然而沒等他說完,姚若愚已經擺了擺手,笑道:“既然李處長自覺領軍能力勝過周知,那不妨我們比試一下,就定在後日,你們二人各領千人對陣,勝者為第三軍鎮統領,如何?”
李火頓時語塞,雖然他說是說自己曾領軍抗擊金兵,但是幾乎每次都有軍師為他獻策,攻伐時也有將領負責,他不過居中圍觀罷了,若是真的與周知領軍廝殺,他還真的沒那個自信。
段理如何不知李火的虛實,見他犯怯,趕緊上前道:“刀劍無眼,傷了和氣就不好,微臣族中也有數位族人善於軍事征伐,也曾領軍與金兵戰過,臣舉薦他們……”
冷眼旁觀的白俊儒忽地哼了一聲,不滿道:“第三軍鎮何其重要,自然要交於信得過之人,段部長的族人於城邦恐怕未有寸功,如何能平白拔升至如此重要之位?”
白俊儒一言,段理頓時啞口無言,他那幾位族長常年在桃源谷與金兵交鋒,經驗的確豐富,領兵能力也不弱,但是的確如白俊儒所說,那幾人對城邦沒有絲毫功績,確實不可能一下子給予如此重要的職位。
眼見謀求不得,段理唯有苦笑一聲,作揖道:“白部長所言甚是,唔,第三軍鎮極為重要,周知雖然頗為適合,但是畢竟曾是楊易明麾下,忠心無法判斷,除了此人,統領人選暫時也無從選擇,所以微臣剛剛想了想,還是暫且先不設立第三軍鎮為好。”
既然事不可為,段理當機立斷就想終止第三軍鎮的建立,否則姚若愚等人麾下力量豈不是又要增強許些,時間久了,只怕他們二族當真要在城邦內淪落了。
唸到此處,段理不由忌憚地看向許烜熔,此女看似開朗陽光,心思卻毒如蛇蠍,數條政令都在無形間將大理、西夏二族排出城邦核心,短時間內似乎無恙,但是事件久了,二族久不處於核心,必然衰弱,這猶如溫水煮青蛙,令人心驚而膽寒。
這便是許烜熔最擅之道,陽謀!
軍權被姚若愚一手把控,明裡暗裡都無法滲入,強逼或施計讓其開放軍權也從未成功,而文政這邊,許烜熔、宋凱、白秋雨、白俊儒四人皆為姚若愚親信,唯有工部交由他們掌控。
在軍權與政權皆被壓制的情況下,兩大遺族雖然知曉這是許烜熔的計謀,卻沒有半分辦法反擊,唯有任憑對方始終壓制在己方頭頂。
看出段理的心思,許烜熔不由含嘲一笑,白秋雨見狀邁步出列,作揖道:“臣附議,城邦財政並不寬鬆,若是增設第三軍鎮,只恐支出過重,入不敷出。”
姚若愚莞爾一笑,頷首道:“準,不設第三軍鎮。”
段理、李火等人聞言不由鬆了口氣,可是沒等他們放鬆,宋凱已經挽袖出列,作揖道:“臣以為,賊寇橫行我邦境內,的確是刻不容緩的問題。”
聽見宋凱此言,段理不由皺緊眉頭,沒明白此事明明已經揭過,宋凱為何還要重提此事。
姚若愚卻是唇角微撇,段理等人以為此事揭過,但是他深知宋凱的心性,以其睚眥必報的性子,必然會給兩大遺族一點顏色瞧瞧,否則這位男神難平心中憤恨。
果不其然,就聽宋凱繼續道:“只是我邦兩大軍鎮都需防備廣安大軍,不得輕動,所以臣想,可調撥城中貴族私兵,組成聯軍來圍剿賊寇,一來可清剿賊寇,保護百姓,二來也可錘鍊各族私兵,以免和平日久,戰力下降。”
不等眾人駭然色變,宋凱繼續道:“我邦雖然鼎立,但是有金國在外虎視眈眈,先前戶部吳雙處長所言深得臣心,光靠兩鎮兵馬絕難對抗,所以調撥私兵剿賊,必然能增其戰力,將來若有戰事,他們也可出陣殺敵,護我城邦。”
段理、李火二人聞言幾乎氣的鼻子都快歪了,只是宋凱此番言語滴水不漏,他們若是想反駁推拒,反而顯得自己不願護持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