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姚若愚突然變臉,店小二不覺有些莫名其妙,又見二人問了半天連點打賞都沒有,不覺啐了口,輕笑道:“奶奶的,原來是兩個窮鬼,浪費我時間……”
姚若愚臉色一沉,當即按桌而起就要發作,還好楊延昭及時按住他,沒讓他出手。
饒是如此,那店小二還是嚇了一跳,一把拿起托盤就護住自己,驚怒道:“你……你要幹什麼?告訴你,我們這家店可是梟幫罩著的,你敢鬧事,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
姚若愚聞言不覺冷笑一聲,他連陽穀軍都曾戰過,難道還怕這兒什麼區區黑幫不成。
不過就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客棧二樓卻忽然傳來一聲朗笑:“不知楊六公子駕到,宋梟有失遠迎,還請莫怪。”
在這從容的笑聲中,一名戴著修羅面具的青年隨意地搭著樓梯扶手,自二樓緩步而下。雖然那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卻難以遮住他一身張揚肆意的氣勢,尤其是這般張狂中,又含著幾分隨意不羈,讓此人越發顯得神秘莫測。
凝視著這人,姚若愚瞳孔不覺微縮,透出幾分忌憚,因為明明對方周身盪漾的靈能波動不過四境水平,但是他竟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濃郁的危險感,很顯然,此人有著能夠直接威脅到他的能力。
相比於姚若愚的警惕,楊延昭卻顯得隨意許多,笑道:“宋梟,好久不見。”
朝著楊延昭與姚若愚微微頷首,隨後那宋梟就看向立在一側已經不停發抖的店小二,淡淡道:“大庭廣眾嘲諷楊家公子,你膽子不小啊?既然如此,你就去夜狼那兒報道吧。”
當聽聞夜狼二字後,那店小二直接眼皮子一翻就暈死過去,楊延昭則是眉頭一皺,遲疑道:“宋梟,他不過是隨便議論幾句,沒必要……”
擺擺手,宋梟淡然道:“延昭,這是我梟幫的內部事。”
楊延昭聞言只得嘆息一聲,不再多言,姚若愚則是始終冷眼旁觀,任由那昏死的店小二被人拖走。
待得此事結束,宋梟才轉頭看向姚若愚,含笑道:“不知這位兄弟姓名?”
姚若愚想了想,頷首道:“陸遜。”
宋梟聞言稍稍沉默,大概也在思索這個陸遜與三國那位陸遜的聯絡,半晌後才微笑道:“既然是延昭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日後如有所需,儘管直言。”
對方客氣,姚若愚也不好繼續冷淡,便抱拳道:“多謝。”
因為姚若愚刻意將自身修為掩飾為三境三重,所以那名宋梟僅僅簡單客套了一下,隨後就與楊延昭說起了話,姚若愚也樂得清閒,重新回到座位上吃喝了起來。
宋梟與楊延昭聊了一會兒後,便告辭離開,不過此人倒也不愧是黑道梟雄,哪怕是不怎麼看重姚若愚,卻也在離開時與之熱情告別。
待得宋梟離開,楊延昭回到座位上,姚若愚忽地問道:“此人是誰?”
“就知道你要這麼問,”楊延昭莞爾一笑,回答道,“他是梟幫的幫主,大宋境內最強的黑道梟雄。”
見姚若愚有些奇怪地看向自己,楊延昭失笑道:“我和他不過泛泛之交,算不得有牽連,再說了,我雖是王府出身,但是並未在軍中任職,哪怕受了牽連,也沒有什麼大關係,有幾位哥哥幫我出頭,隨便就能解決的。”
他說的坦誠,姚若愚不覺一笑,飲下一杯茶水後,笑道:“你不是說要去仙水音坊麼?”
“還早呢,琴仙子的音樂會是黃昏時候,到時候我會來客棧找你,”楊延昭拍拍褲子,起身笑道,“你可以自己逛逛杭都,但是記得提前回客棧,我到時候過來找你,一起去仙水音坊。”
聽楊延昭提了數次後,姚若愚對仙水音坊也頗為好奇,尤其是他口中那位琴仙子,更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位琴仙子會是與自己相識的人,但是仔細回憶,他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想不起有認識琴藝超絕之人。
與姚若愚交代好後,楊延昭就迅速離開了,姚若愚喊來掌櫃想要結了賬,不過被告知宋梟已經給他們免了單。他也沒多說,點點頭表示知道後,就起身離開了客棧,一個人在城中閒逛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杭州與現代的杭州的確是截然不同,不過漫步其中的姚若愚,卻能夠感受到杭州那種身為一國首府的浩瀚,那是比後世杭州僅僅身為省會城市更加超然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