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姚若愚手一按就制住坐騎,幾名騎士都不覺露出懷疑神色,那年輕人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而是抱拳笑道:“在下楊延昭,不知兄臺姓名?”
“楊、楊延昭?”姚若愚聞言頓時怔住,半晌後才驚呼道,“你是楊家六郎?”
“正是楊某,”大約也習慣了他人知道自己身份後的驚訝,楊延昭失笑道,“兄臺無需如此,大家萍水相逢也算緣分,不必在意出身門第。”
壓住心中驚詫,姚若愚仔細打量了楊延昭幾眼,對方雖然年紀比自己小,但是身高卻比自己高了一些,面容清秀,不似那位宋朝名將,反倒好像一位讀書人似的。
失神了幾下,姚若愚才抱拳道:“在下陸遜。”他身份特殊,自然不願暴露身份,便在自己穿越前的筆名“青衣陸遜”中選出“陸遜”二字為化名。
“陸遜?”楊延昭微微一愣,失笑道,“莫不是三國時的那位?”
“正是,”姚若愚苦笑一聲,嘆息道,“家父極喜歡這位,正巧自己姓陸,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楊延昭也沒懷疑,笑道:“此名甚好,或許今後陸兄也是大都督。”
姚若愚莞爾一笑,心想自己現在可是王爺,雖說是藩屬之王,但是身份也比大都督要高多了。
在啟程前往杭州的路上,姚若愚也與楊延昭口中知道,對方剛剛從崇德城外的鳳凰湖歸來。
聽到“鳳凰湖”三字,姚若愚頓時恍然,心想這聞所未聞的崇德多半就是後世的桐鄉,就如合州於後世的合川一般,是古代時候的名字。
路途中,姚若愚與楊延昭倒也相談甚歡。
姚若愚來自現代,說話幾乎是百無禁忌,而且不分葷素,若是普通人聽了,只怕一會兒就要擺擺手,捂住耳朵走開。不過楊延昭卻不然,非但毫不在意,反而還頗有興致地給姚若愚講起了他自己研究的墨工器械。
就楊延昭所說,他對墨家的器械非常感興趣,雖然因為父親的關係不敢明目張膽地研究宣揚,但是暗地裡卻也搗鼓了不少器械。
姚若愚聽得兩眼放光,忍不住追問了起來,合州與釣魚二城現在割據一方,雖然城池堅固,但是士兵數量卻極為稀少,幾名將領也境界頗低,若是碰到了大軍來襲,只怕會損失慘重,所以如果能借助器械來增強一定的守城能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姚若愚等人雖然來自現代,對器械也有所瞭解,但是那些近乎為皮毛,要是談到核心的地方,他們也就坐蠟了,所以此刻能夠了解到器械的奧妙,姚若愚自然不願意錯過。
在這個時代,修行才是正道,甚至是朝廷工部的那些大臣們也是如此,將個人修行與治理國家放在首位,對於器械之類的毫不在意,所以一直以來,幾乎沒有人願意聽楊延昭講這些。
此刻難得有人願意傾聽,楊延昭自然不願放過,當即就滔滔不絕地講解了起來。
楊延昭自幼喜好這些,時常暗中研究,早已經算是一名器械機關之道的大師級人物,能夠有這等人物講解,姚若愚當真算是收穫不小,二人最後更是約定等到了杭州後,就去楊延昭家中參觀那些器械。
本來對姚若愚的突然現身,楊延昭的幾名侍衛都表示了極大的警惕,不過隨著二人的話題始終在器械上後,幾名侍衛也都放鬆了警惕,雖說還會戒備,但是已經不如最初那般嚴肅了。
幾人趕了半天路,見天色已晚,便就近找了家客棧住下。不過楊延昭談興正濃,便邀姚若愚同屋而住,秉燭夜談,姚若愚倒是不介意,不過見幾名侍衛緊張的臉孔,不覺一笑,便婉拒了楊延昭的邀請。
眾人住了一晚後,第二天一早便啟程繼續出發前往杭州。
一路疾行,大約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姚若愚終於跟隨著楊延昭等人,趕到了杭州城。
此時的杭州,乃是大宋國都,所以又稱之為杭都,乃是華夏第一城,姚若愚剛剛步入其中,就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氣魄撲面而至,那是穩定、和諧、肅穆等等情緒集結而成的龐大氣魄。
杭州位於宋朝東南部,與北境、西北、南線三處邊境戰線距離極遠,所以毫不誇張的說,這百餘年來,杭州沒有經歷過一次戰火,也正是這百餘年來的和平,讓城中百姓從來不曾擔憂戰火。
人心聚集後,自然而然地就會形成一種氣魄,杭都的穩定,安寧的和諧,紀律的肅穆,種種因素最終促成了城池內外這般浩大的氣魄。
默默地吸了一口氣,姚若愚禁不住感嘆道:“這般氣象,才不愧為華夏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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