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姚若愚猛然收劍迴轉,玄黑劍勁衝騰激起,一瞬間就化出漫天黑潮,擋住絡腮大漢的拳勁與女性五境的魚叉短劍,同時他揚劍挑起,與那口重劍結結實實地一記碰撞。
在擋住了拳勁與魚叉短劍後,姚若愚的劍勁已經被削弱許多,所以與那口重劍交鋒之後,他直接被壓著一連退出二十多丈,才有些狼狽地停住腳步。
就在姚若愚被一劍壓退的瞬間,始終安靜不動的黑袍男子猛然身影一閃,就如白晝見鬼般憑空幻化出數道殘影,徑直搶到姚若愚身側,抽出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劍就勢刺向姚若愚的脖子。
這一劍來的甚是突兀,尤其是姚若愚剛剛被重劍壓制,一身氣力幾乎散盡七成,可以說面對著這記宛如暗影突襲的一劍,基本上是不會有反擊之力了。
唸到此處,那黑袍男子嘴角不覺浮起幾分獰笑,劍鋒去勢更急,他顯然根本不打算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僅僅重傷姚若愚,而是打算直接將之殺死,以免日後被報復。
然而面對著這一劍,正在劇烈喘息的姚若愚忽然露出一絲冷笑,抬頭看向正在出劍的黑袍男子,雖然他沒有半句話出口,但是黑袍男子卻可以非常輕易地從他眼中讀出一句話——等的就是你!
心中駭然的黑袍男子正想收劍,卻見姚若愚猛然左手從背後抽出一口蔚藍色的短劍,隨後當作暗器一般筆直朝著他投擲過來。
“開什麼玩笑?”黑袍男子差點沒被氣歪了鼻子,那把短劍或許算是一把利器,只是要阻止自己的突擊卻根本不可能,這位合州王莫非是太過害怕,連這種認知都沒有了麼?
想歸想,黑袍男子的攻勢卻絲毫不減分毫,反而還加大了幾分力道,劍鋒直指那口短劍,打算將之挑飛後,順勢刺入姚若愚的脖子。
呼嘯聲間,漆黑長劍直接挑在那口短劍之上,隨即黑袍男子稍稍使力,便打算將之挑飛。
然而就在此時,那口短劍上猛然泛出絲絲漣漪,如泡沫,似夢幻,一瞬間就將黑袍男子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過去,連斬殺姚若愚的事情都完全忘記,只是怔怔地望著那片漣漪,宛如其中有著世間最為美麗的事物一般。
噗嗤!驀然間,黑袍男子就覺得胸口一疼,眼前的夢幻頓時消散一空,他眸中的迷離也隨之散去,此時他才看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姚若愚身前,只是因為心神被懾的關係,他根本沒有命中姚若愚,反而被姚若愚一劍刺穿胸口。
怔怔地張開嘴巴,可是黑袍男子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就因為姚若愚抽出湛湖劍而轟然倒地,就此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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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這小子也太能折騰人了,差點把老子心臟病給嚇出來!”
立在煙雨樓的樓頂,穿著破舊的沈無傷咬著牙望向姚若愚,皺眉道:“差點就出手救你了……不過你小子也真的厲害啊!五個半步五境圍攻你,居然還能反殺一個……真的想喊一聲六六六,哎?六六六是啥意思?切,管他呢!”
又觀望了幾眼,沈無傷便懶洋洋地躺倒下來,失笑道:“有趣,本來想著把湛湖劍給你,就算是還酒錢的,沒想到反而給你招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不過嘛……美人在懷,又有神劍在手,這是何等愜意的生活啊!所以咱們兩不相欠了,哈哈!我真是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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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姚若愚知道,自己這次的麻煩居然是沈無傷給自己招惹來的,真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他更加想不到,那日沈無傷墜湖後,居然沒有留在太湖,而是跟著他們一路來到嘉興,更是把湛湖劍奪來丟給了他,當作償還當日的酒錢。
當然了,此刻的姚若愚根本不知道,況且知道了也根本不會去想這些事情,因為還有四名半步五境在場,需要他去小心警惕。
“小子,你剛剛耍了什麼妖法?居然連蕭衝這傢伙都栽在你手上了?”絡腮大漢撓了撓腦門,頗為詫異地問道,卻不曾注意四周三人有些變化的臉色。
在場五人雖然都是半步五境,但是實力也有三六九等,其中最強的便是這位黑袍男子蕭衝,距離五境只有最後的一線距離,可是卻在剛才,蕭衝竟然被一劍穿胸而亡,且看他臨死前那一劍的模樣,顯然是被姚若愚用秘法攝取了心神所致。
嘿嘿一笑,姚若愚搖晃著身軀站起來,淡淡道:“想知道?過來試試不就行了。”
“怕你不成?”周壯頓時大怒,捏起拳頭就要上前,還好那名女子及時拉住他,蹙眉道:“別衝動,他在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