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覺得完顏野能擋住白鶴書院的法陣不?”饒有興趣地望著遠處的戰鬥,陳萌忽然朝他們問道。
“沒看見完顏野都擋住好幾次攻擊了麼?”符峰撇撇嘴,說道,“而且聽說白鶴書院的院長可都已經七十多歲了,恐怕撐不了太久吧?”
“的確是撐不了太久,不過……”凝望著完顏野的背影,姚若愚輕笑道,“撐不住的未必是白俊儒啊!”
楊仁杰聞言好奇道:“你是說完顏……”話音未落,所有人都聽見完顏野猛然發出一聲怒吼,隨即先前還狂暴的刀意猛然就衰弱下來。
文藝部眾人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趕緊轉頭望去,就看見完顏野已經癱倒在地,幸好一群野火盜悍不畏死地衝上去攔住了白鶴,否則這位野火盜的魁首今日就要斃命在這兒了。
“怎麼會……”張大嘴巴,符峰驚愕道,“他明明還……”
輕輕一笑,姚若愚解釋道:“就像我剛剛唸的詩一樣,野火刀意講究的是‘春風吹又生’,而非一鼓作氣勢如虎,完顏野身為金人,骨子悍勇,戰鬥的時候往往將刀意全力爆發,如此一來,就算是仗著野火刀意強行恢復數次,最終也會因為消耗過大而戰敗的。”
就在姚若愚與符峰說話的時候,白鶴法相已經再次揮動羽翼,密集的白羽宛如箭雨般呼嘯而出,在失去了完顏野這位五境強者的庇護後,一群野火盜根本無力抵擋這等攻勢,一瞬間就有數十人慘死當場。
“劉知謀,你在幹什麼?”
瞧見自己的手下損失慘重,完顏野頓時勃然大怒,扭頭看向劉知謀就要喝罵。可是等看見後者抬起兩條骨頭都接近粉碎的手臂後,他不得不臉色鐵青地閉上了嘴巴。
就在桃園幫與野火盜在白鶴法相面前潰不成軍的時候,整座釣魚城突然輕輕震動了起來。
這股震動最初極為微弱,只有密林裡的文藝部眾人感覺到了,而在數息過後,這股震動就越來越劇烈,連釣魚城內的宋軍及城外混亂的兩大黑幫都感知到了。
當感覺到這股震動源自山腳下後,所有人都不由露出了駭然的神色,然後紛紛扭頭望去。
就在文藝部、釣魚城、桃園幫與野火盜四方勢力的凝視下,伴隨著大地愈加劇烈的震動,一股寂靜肅殺的氣息自山腳下緩緩升起,然後朝著山腰這兒快速接近過來。
當那股如洪荒兇獸般的氣息達到巔峰的時刻,所有人都下意識吸了口涼氣,因為他們駭然看見,一支宛如潮水般的騎軍自山下狂飆而來,狂暴的衝勢根本沒有停頓半分,山石崩碎,林木爆裂,所有阻擋在他們身前的事物全都被那鋼鐵般的鐵蹄踐踏為粉碎。
但是,最讓人險些窒息的,就是這支騎軍的人數!
這次來襲釣魚城,桃園幫與野火盜的人加起來大概有四千左右,雖然說遠遠超過了城內的守軍,但是與整座釣魚城的城樓相比,其實也就那麼一丟丟人罷了。
但是此刻,當楊易明、白俊儒等人從城頭望下去,整座山峰半山腰以下的區域全都是這支騎軍,沒有一處有稀疏。
白色、黑色、灰色、綠色,在山城日光的照耀下,漫山遍野的都是這四種顏色。
縱然是在山坡上,他們也用一種近乎恐怖的標準排列成了四個方陣,然後如鋼鐵洪流般碾壓過身前所有的事物,直至抵達桃園幫與野火盜的身後。
雖然說這支騎軍並未將兩家勢力的人連同山石樹木一併踏碎,但是站在他們的身前,感受著他們那股肆無忌憚的狂放張揚,桃園幫與野火盜的眾人都禁不住戰慄了起來,少數人更是嚇得腿腳發軟,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
“這是有多少人?”看見這股望不到邊際的鋼鐵洪流,劉知謀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不遠處的完顏野也是臉色鐵青,他很清楚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這支騎軍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足以將野火盜的所有人徹底殺死,甚至就算是他還處於巔峰,也未必能擋住這支騎軍的攻擊。
與此同時,看著身前那連綿不絕的鋼鐵洪流,許烜熔極為罕見地收起了含嘲的微笑,露出了幾分忌憚於凝重,蹙眉道:“想不到,他居然來了……”
“誰?”姚若愚聞言下意識問道。
“當年遼國的第一天才,遼國第一軍團飛羽軍的創始者,曾經以五百飛羽軍重創八千宋金聯軍,之後帶著四百人一路奔襲,在三日內連續攻破七座城池,屠殺五千金兵,解救數萬遼國平民……”
“同時,也是黑狼騎背後白狼會的會長……”
“流淌有遼國皇室嫡系血脈的天羽皇子……”
“耶律羽肩!”